“噗,如数奉还便可,我可是正经生意人,又不是放贷的,快些收拾吧,别让上面来的公公等久了。”陈素素看出小书生有些激动,怕他真的在自己面前落泪了,会尴尬,便开了个小玩笑岔过话题,去了前厅。
即将走出院门时,却又被江呈钰叫住了。
“素素姐,我走以后你可会挂念我吗?”
陈素素回身看他,面上挂着盈盈的一抹浅笑,“那怕是要天天挂念着呢?你走了以后,我可就要自己看账了呀,唉,惆怅着呢。”
江呈钰听出她在逗自己,也回了她一个笑容,目送她离去,悄悄抹了两下眼角,收敛了心神,继续收拾行李了。
罢了,且待来日方长吧。
江呈钰收好东西出来,两个大厨又给他塞了些吃喝的东西,拉着他的手叮咛来嘱咐去,直到老太监出声,“江会元可收拾停当了?车已备好多时了。”
这就是在催人了。
江呈钰随着老太监出门,回身向着一间餐馆深深鞠了一躬,便上车离去了。
此后,一间餐馆的氛围又消沉了几天,大伙们工作倒是依旧认真,但说笑却少了,心里也一直惦记着小书生的殿试,虽说会试是第一名,但他年岁小,要是面见皇上,万一过于紧张,说错了什么话,得罪了当今圣上,可怎么办?
陈素素虽然也紧张,但她对小书生有信心,相信以江呈钰的才学,定能获取一个不错的成绩,眼下她应该在殿试结束前,将酒楼尽快的修缮好,到时间也好借着江呈钰的东风做一番宣传。
又过了几日,有家做牌匾的铺子说,贡院里有个贡生,要给店里掌柜的送块牌匾,陈素素喊了大家一起出来取,匾额是红木的,挺沉,拿块红布遮着,大伙一起给抬到后院,揭开了红布,上面的字隽秀但很有风骨,写着“状元楼”。
这是江呈钰无声的宣言。
之前陈素素很发愁酒楼的名字,时常跟江呈钰唠叨说,总不能再起个一间酒楼吧,也显得掌柜的太没文化了,要是小书生你,能中状元,那可就好办了,直接叫状元楼,也不用想那些附庸风雅的名字了,简洁又霸气,人人都能知道,这里出了个状元,特别吉利。
她只是随口一说,但江呈钰显然是放在了心上,今日送这块匾来,便是要告诉她,自己会让这个状元楼,名副其实。
小书生平时看着奶呼呼,板起小脸装严肃也没有什么威慑力,有时候逗一逗还会面红耳赤加结巴,没想到也有如此霸气的时候。
陈素素笑着将红布盖了回去,对后面的人说:“大伙帮我仔细点把这招牌放好了,可别磕了碰了,说不准几日之后,我们这新酒楼就是真的出了状元的状元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