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消了杨氏想要给他说亲的念头,宋韶晖就放心了,其实定亲什么的,他也是想的,可他还没有跟人表明心迹,也没有得到准确的答复,不是被她认同的定亲也没什么意思了,男子汉大丈夫的,娶媳妇就图人家一个心甘情愿。
不过,有一件事是宋韶晖没有预料到的,那就是凌如晦开始对他严防死守了,他原来是想着只要凌清韵愿意,其他的想法都是不重要的,现在看来却不是这么回事了,因为他已经连续十来天没有蹲到人了。
宋韶晖这些日子里,每天上下学馆都要特意绕到云林巷的凌府前晃悠一圈,然而这么多天愣是一次也没有见到人,偶尔他会遇上凌庭珪凌夫子,对方似乎是不知道他和清韵之间的关系,每次见了都只是淡淡地打个招呼,宋韶晖想要讨好人家又找不到话题,只会干巴巴地跟人问个好。
十来天的时间里,他遇上最多的人反而是凌如晦了,凌如晦好似是摸清楚了宋韶晖来的时间,会在他来的时候把大门关的紧紧地,有时候时间上撞上了,没来得及关门,他就冷眼看着门外的宋韶晖,然后狠狠地带上门,把对宋韶晖的不满发泄在那扇可怜的门上。
宋韶晖也苦恼着,早知道得罪心上人的家人是这种结果,他当初就不该狂不该傲,老老实实听他爹的,跟人道了歉,事情也就会翻篇了,而不是现在这样被区区一扇大门拦住,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这可怎么办才好。
“一上午你已经叹了十来次气了,遇上什么难事了,不妨说给我听听,我给你参谋参谋。”今日没有凌夫子的课,其他夫子的课,贺少隐不用听也都会,他正空闲无聊着,又见宋韶晖似乎有烦恼,他也就顺势找点乐子。
爬在书桌上的宋韶晖扭过头说了一句:“少隐你说,我要是去翻别人家的墙,会不会再被人告到官府去?”
贺少隐将手中的书籍合上,放在一旁,然后对宋韶晖道:“如果是其他人家,你赔点银子,人家也不会跟你计较的,但是你要是去翻凌家的墙,我想那位凌进士一定会半点不留情,送你去县衙吃几天牢饭的,到那时,可得麻烦彭三每天给你送饭了。”
上回他们扰民一事轻拿轻放了,是看在各方的面子上,不予追究了,现在凌如晦知道了宋韶晖对他女儿的心思,那就是真正的法不容情了,谁来说和都没有用了。
宋韶晖不太相信,翻个墙而已哪里就那么严重了,他不认同地回道:“怎么可能会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又不是去做坏事的,就算那凌进士喜欢去官府告人,也不至于把我关到大牢里去吧。”
贺少隐摇头,韶晖大概是不够了解凌家,也不够了解他做的事情带来了什么样的影响,他就一条条分析给他听:“其一凌进士是在大理寺当过差的,经验老道,律法条例定然熟识于心,打官司,你是赢不了了,其二你忘了你上次把彭宿他爹气得个半死的事了,你要再进衙门,他还不得严惩你以找回县令的威严,其三你舍得凌姑娘在你跟她爹之间为难?”
宋韶晖望着贺少隐竖起的三个指头,委委屈屈地将自己翻墙的想法收了回去,离端午还有十来天的样子,难道他真的要安安静静地等到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