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草最后瞅一遍,手按在挑出来的那堆名单上说:“通知他们明天不用来了,给三天时间搬走自己的东西。”
“直接通走让走?”
“还有什么程序吗?”白草回想一下,“上次秦晏换人,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
哪可能是一句话,不说当时赶走那群老油条费了不少劲,就现在他们重新入职后,外面已经有不少小话在传了。
白草见她不说话,胳膊撑着脑袋,歪头看她,“我花钱……不对,秦晏花钱雇人,不想雇了直接赶人走,没问题吧。”
“没……”邵美玉脑子里的弯弯绕绕瞬间按回去,“我现在就通知下去。”
“等等。”白草抓住她,临时想起一件事,“刚刚名单里好像没看到周叔。”
现在提到这个名字,白草还有点币别扭。
邵美玉点头,“周叔是家里老人,签的长约不在这里。”
“就跟你一样?”
“恩。”
“那他现在?”
“先生安排他去市内照顾夫人,应该要开春后才回来。”
“夫人,我婆婆?”
“是的。”
白草双眼一亮,“那你顺便也通知一声周叔,让他也不用回来了。”
“……什么?”邵美玉以为自己听错了。
“咳咳。”白草清了清嗓子,“你别误会,不是要赶周叔走,山里环境艰苦,直接让他以后都留在婆婆身边。”
这样以后双方都不用见面。
她每次想到周叔,都自我尴尬地能用脚趾抠出个芭比娃娃。
邵美玉愣愣的,周叔这事她真没办法直接应。
“我去问问先生。”
“行。”
白草摆摆手,示意她快点去。
目送人离开后,目光跳出窗外,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她得把晾在窗外的小萝卜头给捡回。
刚靠近教室门前,就听到呜呜呜地哭泣声,顺着声音看去,小萝卜头也不踢门了,像腊肉一样支着两条胳膊,委屈到不行。
入冬后,山里的天就黑得十分早。
尽管教室门口有灯光,露天生长的树木随风摇晃发出的萧萧声,也足够恐怖。
“以后还闹吗?”
“不……不闹了。”秦殊抽噎着说完。
“真的吗?我不信。”
“……哇!”秦殊哭的更大声了。
白草看他一眼,握着把手推开门,小萝卜头晃荡两下,哐一声撞在墙壁上。
秦殊见坏婶婶半点没放下他的意思,真慌了。
“婶婶,好婶婶,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哭腔渐浓,下一秒随时能哭出来。
白草捏着笔,趴在桌上刷刷刷地不知道写了什么,两分钟后重新走到秦殊面前。
“来,签下保证书。”
秦殊朝纸上看去。
bao zheng 书:
我,秦 shu g nuo,从今天开 shi 到 li 开那天,bao zheng 听从 shen shen 白草的话,不 ran 长在树上下不来。
bao zheng 人:秦 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