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一声,轿车陡然一停,车轮撵着水泥地,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车子稳稳当当地停在了路边,司机目光扫了一眼前方,确定车子平稳地停下来后,不禁轻呼了一口气。
得亏是刚好到商场门口停车,要不然他可能要因为心跳骤急骤缓,控制不住车速,在马路上飙车,那可就遭殃了。
俞初的话,无异于就是一颗鱼雷丢进车子里,把整个车子里的人,炸得外焦里嫩,一时都找不着自己的声音在哪里。
他仰头看着镜像,俞初的脑袋还挨在悸北的腿上,而他boss的脸颊,染上一抹不正常的红色,连耳尖都是红色的。
他更加愣住了,什么情况,他们的老板居然还会脸红,虽然小少爷语出惊人,但boss应该不至于纯情到被一句话撩到脸红了吧?
他每次送悸北去商谈,经常能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往他身上凑,有年轻漂亮的,也有温婉知心的,妖艳撩人型的也有,但就算他们光着身子去撩拨悸北,他也没有见过boss有半分动过心,现在因为俞初一句话,居然脸红了,小少爷不一直是他在别墅里的金丝雀吗,怎么会因为这一个举动而脸红!!
司机感觉他看到了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一般,这个秘密比刚才小少爷的话更让人惊愕,他脑子不禁闪过一个微妙的想法。
他们的boss还是个处的,包养了一个漂亮的金丝雀大半年,居然还是个处的。
想起这半年时间里,悸北的行为他更加确定了,都说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悸北养了俞初大半年都没有碰过他,这不就是爱吗。
他以前觉得小少爷是个漂亮的精灵,现在分明看就是一个撩人的小妖精。
他忽然理解了悸北平常不让俞初碰的原因了,碰了起反应,却不能吃,可能还没有等到吃到的那一天,估计都已经憋屈死了。
车子里,有一瞬间安静得出奇,司机吞咽了一下口水,他目光瞥向一旁的容温韦,发现他也是愣愣的,他心中不禁给俞初竖了个大拇指,小少爷是真的牛。
悸北蹭地站了起来,然而腿还没站直,就撞上了车子的头顶,哐地的一声脑子嗡嗡的。
俞初仰起头,浅紫色的眸子看起来有几分茫然的样子,声音嗫嚅道:“哥哥,你耳朵红了哎。”
“俞初!”悸北的声音仿佛是从喉咙里闷出来的,似乎已经压抑到了极点,只要再稍稍加一点火,就会爆发出来。
而俞初则是那个点火的人,俞初微仰着头,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眨着,像一只紫色的蝴蝶,在悸北面前翩翩起舞,“哥哥,我在呢。”
悸北脑子仿佛有什么炸开了,他蹭地想伸手过去捉他,却又一次撞上了头顶的车,脑子哐哐的,又响了一次,而俞初已经开了车门,溜了出去。
悸北弯着腰,盯着俞初的背影,漆黑如墨的眸子闪着星许的光芒,不知是怒火还是某种更深的东西。
就知道小骗子没有安好心,他就是一只狡诈的狐狸,在你这里挠一下,又在那里挠一下,把你的心挠得痒痒的,然后就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让你永远都忘不了。
片刻后,诺大的商场里面,众人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画面,身穿着沉黑色的西装,满脸怒火地拎着一个少年,那少年浅紫色的眸子,银色的长发,漂亮的像一个精灵,被悸北一只手拎着衣领,精致的小脸丧丧的,看起来可怜,又可怜。
悸北拎着俞初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眼底的神色十分不善,俞初嘟囔着道:“哥哥太过分了,仗着自己的身体好,欺负我。 ”
他自己这具身体太弱了,跑两步就开始喘气,只能可怜巴巴地被悸北拎了回来,虽然以前那具身体不漂亮,但是身体好,能打架,跑得还快。
悸北看着他委屈巴巴的样子,轻哼了一声,扔了一瓶药膏丢到俞初的手上,冷漠道:“帮我涂上去。 ”
“哦,”俞初垂下头,挤了一点膏药在食指的指腹上。
悸北头顶撞到的地方不严重,只是红了一块,不过被俞初拨乱头发之后,就显得可怜极了。
他低下头,认真的出声道,“哥哥,你傻不傻呀,车子那么矮,连小学生都知道在车子里要弯腰注意头顶,更何况哥哥的腿那么长,你怎么能站起来呢,万一真的撞傻了怎么办。”
俞初一边将药膏涂上去,一边正经地说教着,仿佛悸北真的做了什么傻事一般。
悸北掀起眼皮,看着俞初认真说教的模样,他咬了咬牙,心底不断地默念这是商场,看戏的人很多,要不然他早就扒了俞初的裤子,把他屁股打开花。
然而俞初仿佛永远接受不到悸北的眼里的凶残,涂完药之后,他双手捧着悸北到脑袋,小心翼翼道:“哥哥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