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昭然:……
她狐疑地盯着老者多看了两眼,神色放缓了些许,不是碰瓷的,应该是真的晕倒了。左右看了看,其他人脚步匆匆,没有人注意到这边,难不成这老者没有亲人陪伴在身旁?
不再犹豫,段昭然伸出了手指,按在了老者枯黄的手腕上,认真地诊脉,然后从乾坤袋里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了一枚凝神静气丹,给老者喂了进去。
不一会儿,老者醒了过来,见到段昭然一愣,道:“老头子没吓到姑娘吧?”
他还记得自己身体撑不住了,一头栽倒在路边,恰好倒在一个娇俏的姑娘家面前,应该就是眼前的姑娘了。
段昭然脑海里还在思考着用药方案,听到老者询问,摇摇头,道:“老人家多虑了,我是一名医修,岂能被病人吓到?”
她又道:“倒是老人家要注意身体,年轻时落下的病根,要好好静养着,千万别再受刺激了。”
老者一惊,多看了段昭然两眼,又是一叹,道:“姑娘小小年纪,医术倒是高明,只是我这病呀,就是气的!”
“爷爷……爷爷……”
段昭然听到街上传来焦急的叫喊声,越来越近,抬眸一看,斯文秀气的青年冲着她这边来了,准确地说是冲着她身边的老者来的。果然,老者见到青年脸一板,冷哼一声,却是不理。
青年男子欲伸手去扶老者,却被老者推开了,他局促地捏了捏手掌,满脸愧疚,“爷爷息怒,娇娇冲撞了您,是她不对,我代她向您道歉。”
“谁要和你说这事,人家姑娘救了我这个糟老头子,你不会说一声谢谢吗?”老者阻拦了青年男人,眼神示意着段昭然的存在。
青年男人拱手道:“多谢姑娘救了我爷爷,在下姓杨名君卓,以后姑娘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态度诚恳且坦荡,让人颇生好感,就连抬头见到段昭然瑰丽的容颜,眼中的惊艳一闪而过,便收回了目光,不再看第二次,是个难得的君子。
段昭然连忙回礼,又将老者的身体状况见到描述了一番,开了一张药方,又得到爷孙二人的道谢。
等到段昭然再一次回到酒楼时,最后一道菜恰好上桌,她笑道:“看来我回来得挺及时的。”
容逸淡淡地说道:“在楼下和掌柜的聊天用了一刻钟,出门一趟用了两刻钟,一共用了三刻钟。”
这是想问她出去做什么了?
段昭然浅浅一笑,放下了手中的竹筷,从乾坤袋里取出了幕篱,递了过去,道:“容前辈,给你买的,看看喜不喜欢,合不合适。”
幕篱颜色素淡,雪白的透纱罗全幅缀在帽檐上,垂下来能够遮住全身,又不影响人的视线。外面的人看不清楚里面人的长相,里面的人看外面的景物与人却能够看得一清二楚,很适合容逸。
“给我的?”‘
容逸双手接了过去,并没有试戴,却觉得极其合他的心意。东西不算贵,却是段昭然亲手挑选的,入门时她肯定察觉到他的不自在了。
他顿了顿,道:“很合适。”
段昭然莞尔一笑,道:“我也觉得合适,如容前辈这般清风霁月的人物,最适合穿白衣。就像有句诗所赞:‘除却君身三重雪,天下谁人配白衣?’”
容逸握着幕篱的手一顿,深深地看了一眼段昭然,沉默不语。
段昭然:……
她刚刚是不是话有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