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新打的钗环首饰。
杜若拿起一支步摇,她久病卧床,又不良于行,已经很久没有戴过这些首饰了。
明日就是鉴兰典。
但晏珂还没有回来。
杜若将那支步摇放了回去。
鉴兰典会连办三天。
她尽可以等到最后那一日。
袁蘅跑了几天,大约是怕袁掌门逮住了被发现,就又来了杜若这里。
一进门,便看见了摆了一排的衣裳首饰。
袁蘅惊叹道:“杜庄主还真是心疼你啊,我刚才在外面听见有人说杜庄主给你送东西来了,没想到,竟然给你送了这么多!这支发钗好漂亮呀!”
杜若随意道:“你若是喜欢,便拿去吧。”
袁蘅赶忙红着脸摆手道:“不了不了。”
杜若随她推辞,自己走到窗边,向外面看过去,问道:“这两日,想必山庄之中多了不少人吧?”
“是啊,”袁蘅跟着走过去,说道:“你成日里不出门,大概不知道,我天天都能看见好多人呢。”
“不过没想到,杜庄主真是好人缘。”
“来的客人们,除了江湖门派,还有富商大贾,甚至还有书香世家,真是叫我大开眼界。”
“果然,还是师父说的对,我们该出来走走。”
“也好知道这世上,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
杜若扶着窗子,凝眸远眺,她这些日子虽然没见到人,却也听见了许多声音。
这几天,山庄里远没有往日清净,吵吵闹闹的。
即便离得远,也还听见声音。
袁蘅看向杜若,试探着问道:“你明日……真的会去鉴兰典上吗?”
杜若轻轻笑了一声,回头去望袁蘅,反问道:“我为什么不会去呢?”
袁蘅说:“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就是这么一问……”
杜若微微挑眉:“谁让你问的?”
“你怎么知道的?”袁蘅瞪大了眼睛,很不可思议一般,又很快将答案告诉了杜若:“是我师父……他叫我问一问的。不过你究竟怎么知道,是有人让我问的啊?”
杜若就说:“猜的。”
袁蘅更好奇了:“你是怎么猜的啊?”
杜若继续看向窗外:“随口猜的。”
这位袁掌门……
也实在是过于关心自己了吧?
去不去鉴兰典上,对这位袁掌门很重要吗?
听袁蘅问话的意思,袁掌门应当是不想让自己去的,可是为什么呢?
杜若想不明白。
袁蘅见状,也不再多问,就道:“好吧,那我回去告诉我师父了。”
这态度端的是坦坦荡荡。
杜若叫住她:“等等。”
袁蘅回身:“啊?怎么了?”
“那支发钗,”杜若指了指摆在那边的首饰盒子,说:“你拿去吧。”
袁蘅眼睛发亮,问道:“真的可以吗?”
杜若点了一下头:“自然。”
袁蘅就也不客气了,拿上那支发钗,很宝贝似的握在手里,说:“那就多谢啦!我先走啦。”
杜若浅笑:“好。”
是夜。
杜若洗漱过,便睡下要歇息了。
房中也已经熄了灯。
可才躺下来没一会儿,杜若忽然听见外面有响动声。
这响动声由远及近,甚至就要到她卧房窗外来了。
杜若就想起来上一次时的夜盗之事。
心下微动。
杜若便撑着坐了起来,随手拽了一件衣裳披着,就拄着手杖下床,向窗子那边走了过去。
响动声就更明显了。
分明是有人在窗外打斗。
杜若推开窗,按耐不住心底欣喜,脱口就要叫道:“晏……”
但不待她将名字叫完,一抹青衣便掠影而来,手持长剑挽了个剑花,利落地挡下一支向窗子这边射过来的飞刺。
来人正是袁蘅。
袁蘅转脸看向杜若,问道:“你叫的是谁?”
可还未等到杜若回答,那边又是几支飞刺袭来,袁蘅便立即将窗子关了回去,又闪身躲开。
那几支飞刺便全射在了窗框上。
袁蘅撇眼看去,钉在那里的飞刺,分明幽幽冷光泛绿。
显然是带了毒的。
杜若看不见外面的情形,只有光影交错映在窗子上,模模糊糊地透进来一点点。
也不知谁胜谁负,战况如何。
杜若拄着手杖,又往后退了几步。
她方才几乎就要叫出来了。
晏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