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扎发(2 / 2)病妻首页

商从舒陡然尖叫一声,手机都被她扔在地上,两只手胡乱挥舞。

风忻反应很快,听到动静,几乎掀开被子同一秒脚也下地,还没有起身,商从舒已经从主卧跑出来,爬上沙发,钻进空调被,把全身都蒙住,蜷在角落里,吓得瑟瑟发抖。

风忻要去房间看看,才能判断是房间里有东西吓到商从舒,还是商从舒出现幻觉了。

她站在门口,满地都是杂乱的报刊小说,手机在地上屏幕已经裂成蜘蛛网,窗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外面的夜色无边寂静。

风忻顾不上收拾,回到客厅,隔着被子把受到惊吓的女人圈在臂弯里,耐心安抚,“别怕别怕……我去看过了,里面没有人。”

商从舒把被子裹在身上,扯开一点点,露出一双眼睛朝卧室恐惧不安地看,手死死抓挠耳朵,整个耳背被抓出指甲痕,狂躁不安,“不要说话,不要说话!”

风忻连连点头,真就一声不言,握住商从舒手腕,不让她伤害自己。

即便风忻没再说话,商从舒还是能听到有人在她耳朵边叨叨,无论怎么样她都听不清那些人在议论什么。

她用劲扯拔自己双耳,指甲被扣翻断裂,丝丝血迹从她指尖缝隙里渗出,痛得她瘫在沙发上嘶嘶抽泣,满脸泪水,耳朵都是烧的。

风忻心都要碎了,不知道要怎么办,目光舍不得从商从舒身上离开一分一秒,不敢发出丁点声音,害怕无意举动会让商从舒更加难受。

渐渐的,商从舒似乎累了,一动不动好久。

她瞳孔转动看着风忻,胸口阵阵酸麻,感到很沉,撑起腰身,动作笨拙的依偎进风忻怀里。

“阿忻,我耳朵好痛……”真的好痛,好像被人用烫红过的铁丝刺穿了鼓膜,整个耳朵神经都痛得厉害。

风忻拇指轻轻拨了一下商从舒耳朵,那一层皮近乎被硬生生抓花了,满眼都是皮肤里面更深一层的薄肉,有些还被指甲感染,伤口很快化脓,流有透明积液。

她心脏逼近骤停,大张着嘴急急抽气,眼里泛起泪光。

“我帮你处理伤口,很、很快就……不疼了……”

短短一句话,风忻断断续续才说话,泄尽所有力气。

她找出医药箱,用双氧水给商从舒耳朵清洗,担心商从舒太疼,双唇会不断在边上轻轻呼出凉气。

商从舒出奇意外乖顺,等到耳朵擦上碘伏,贴好无菌小纱布,她又窝进风忻怀里,把尾音拉的老长,“要抱——”

风忻抱着她,俩个人挤在沙发上,她让商从舒趴在她胸口,握起商从舒断了指甲的那只手,浅浅碰唇。

说不出什么话来,怕一开口会比商从舒哭的还厉害。

小小浅眠,天亮了。

风忻把空调被抱进主卧,顺便把房间一一收拾好。

她拿出一把梳子跟一条皮筋,给商从舒梳头发,说:“今天周末,我约了人拍照片,挣点零花钱,中午可能回不来,你自己在家好好吃饭好吗?”

风忻刚实习那会,进公司有师父带她拍素材,她还没有接触过给电商拍模特,给人拍写真,这几天刚了解过,这行业普遍都是五百一组起步,精修图另算价钱。

在平台约了单子,今天要外出给客人拍双生姐妹花照片。

按照上一世的轨迹,在她临近毕业时,她爸妈发现了商从舒的存在,要她把人送回去,被她拒绝后,很快就断了她生活费。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没有任何准备,把机车卖掉,交了下个季度的房租也没剩多少,没钱给商从买好吃的,天天让商从舒吃她厨艺不怎么样的饭菜,有时候甚至只能吃泡面度日。

趁现在,她要挣点外快。

听到风忻说要挣零花钱,商从舒把玩着小皮筋的动作呆住,小跑进房间里,过了一会才出来。

拿了好几个红包塞在风忻怀里,眼睛亮亮的。

“嗯?”风忻摸着份量不小的红包,把这几个拆开,里面全是百元大钞。

她细数了一遍,一共有两万三千多,这些红包背面都写了“鹏程万里”“前程似锦”等祝福语,应该是商从舒考上大学,家里一些长辈给的。

风忻把钱放好,跟商从舒说:“等你急需用钱了,在用。”

听到风忻还是要出去,商从舒方才还亮晶晶的眼,马上就暗淡下来了。

虽然现在商从舒情绪稳定,风忻还是不放心。

上一世商从舒有个毛病,刚热腾的饭菜不肯吃,等凉了又吵着风忻要吃热的,风忻把菜热好,商从舒又不吃,放凉了再闹风忻。

时间一长,风忻是铁做的也经不住这样反复闹腾。

她叮嘱,“到点了我会给你订外卖,你吃完给我拍照,发我微信,知道吗?”

风忻昨天就拜托好附近的朋友,外卖送过来,她朋友在拿进去给商从舒,不会让商从舒和外卖员碰面,避免发生什么冲突。

商从舒不想风忻离开,连头发都不扎了,可怜巴巴望着风忻,“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

她急急补充,“不会给你添乱的,我会很乖,不乱跑,不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