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萨尔教堂,教皇赫克里斯和两位白衣主教在书房商量卡尔和原罪之血这件事。
“我错了,这次是我太过莽撞,是我决策失误导致了现在这种局面,”赫克里斯坦然认错。
他们这些人高高在上习惯了,拿着大陆存亡的大义,不顾当事人的意愿,做了很多错事!
卡尔那句话,让赫克里斯幡然悔悟,教会自诩贵族和民众都是平等的这一理念,被他抛诸脑后,只要是沾染恶魔遗物的人,都被他们关押起来,进行统一监管。
现在看来,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压迫?他们与那些欺压平民的贵族有何不同?
“冕下,这是为了大陆的存亡,您没有做错,是原罪之血力量太过强大,我们行动失败了而已!”埃利奥特这个死脑筋,在他的认知中,制服违反规定的人,让他们接受天神的指引,便是正确的道路,对于不服从者,那便是光明的敌人!
“埃利奥特,我们或许都错了,用强制手段带来的光明,不过是另一种黑暗,卡尔给过帝恩斯机会,他没有抓住,也给了我们机会,我们也没有抓住,”赫克里斯惋惜地叹道。
“军队,”戴着白银面具的主教闷声说了两个字。
“弗吉尔,这里没有其他人,可以把面具摘了!”
闻言,那人抬手拿下了面具,冰冷的白银材质在他的手里缓缓消散,收入空间之中,而露出来的容颜正是卡尔的导师弗吉尔。
“你看到了什么?”赫克里斯问道,弗吉尔的能力是他们这次行动留的最后一手。
“军队、战火、背叛、死亡,卡尔的灵魂是转生者,”弗吉尔面无表情地丢下重磅情报。
“转生者?”赫克里斯惊讶,如此说来,卡尔原型是蜉蝣,一直待在黑森林里,初入人类社会,便懂得这么多学识,倒也说得通了。
“你还‘看’到了多少?”
“军队最高统治的儿子,一直活在压力之下,被挚友背叛,与敌人同归于尽,他……是个可怜人,”最后一句,弗吉尔顿了顿,脸色更加苍白了。
“你还能承受得住吗?封印刚解开,可能需要熟悉熟悉,”赫克里斯担忧地问道,原罪之血的频繁出现,让他必须采取行动,弗吉尔的能力是必不可少的。
“没事,至少不会真的吐出来了,”弗吉尔捂着嘴,压抑着喉咙的呕吐感,回道。
每个人都有专属自己的魔法术式,而弗吉尔在初生时便有一种堪比高级魔法的能力,他可以窥见他人的内心。
在成为白衣主教之前,凭借这个能力,他一直在底层混个温饱,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能力越来越强,甚至擦肩而过一个路人,脑海中就能看到那个人曾经做过的恶。
被这个能力影响,他那段时间非常厌世,感觉呼吸这个世界的空气都觉得非常恶心。
直到他忍受着恶心,选择了教会,期望找到能让他内心舒服的人。
后来教皇发现了他的能力,坦然地将内心展示给他看,那些与黑暗斗争的、无尽的岁月,再后来,弗吉尔就成了教皇的白衣主教。
为了让他体验普通人的生活,教皇用权杖暂时封印了他的能力,让他在圣天使学院当个导师。
没有人会怀疑,那个见利忘义、攀附权贵的导师竟然会是教皇的白衣主教之一。
……
卡尔做了个噩梦!
他在无尽的黑暗中奔跑,除了他自己,周围什么也没有,他不知道自己所处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是联邦?还是魔法?
直到他累了,弯着腰,双手按在膝盖上,大口呼吸着,然后就看到他脚下浮现了黑色的魔法阵符文,从线条出流出来未知的血,黑红色的,诡异非常。
心生恐惧,他缓缓地移动脚步,想要离开这个魔法阵的范围,却只听到一声恐怖的嘶吼,然后脚下魔法阵打开了一扇门,失重感传来,他大叫着跌落其中。
“啊——”卡尔猛然从床上坐起,他捂着头,喘着气,浑身都是冷汗,梦中的失重感,渐渐散去。
“卡尔,”斐亚墨斯推门而入,看到人醒了过来,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舒了一口气,“你刚刚大叫那声,我还以为你怎么了,看来是做噩梦了吧!”
坐在床边,斐亚墨斯拿出手帕帮卡尔擦掉额头上的汗,细心安慰道:“别怕,你现在在自己家里哦,有我在这里,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我是怎么回来的?”卡尔平复了一下呼吸,问道。
“当然是你家亲爱的,我,把你抱回来的哦!卡尔小小的身体,抱在我怀里,刚刚好,”斐亚墨斯又陷入莫名其妙的幻想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