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瑾修不曾答话,秦君恩便又道。
“我知晓这城中有个好去处,王爷定是有兴趣的。”
宋瑾修嘴角带笑,他侧目瞥了秦君恩一眼。
“说来听听。”
“倚凤楼……哎呀。”
话儿还未说的完全,自己这脑袋瓜子就被人顺手敲了个嘎嘣响,秦君恩捂住自己的脑袋。
“王爷打我作甚?”
“姑娘家家,张嘴闭嘴便是烟花柳巷之地,该打。”
“王爷误会了,这倚凤楼虽是……虽是……虽是那种地方,但其间有才情,会歌舞的女子也颇为多数,您若实在不喜欢那些侍奉人的活计,大不了咱们寻个厢房安静坐下,喝两壶茶,听一首小调儿,要是手痒想下棋,咱们还能叫两个棋艺高超的来斗上几盘呢!”
“不去。”
宋瑾修拒绝的果断。
秦君恩将人手臂抱住,只拖了个长长的尾音唤道,“王爷~”
宋承治今日听闻倚凤楼来了个绝色,姑娘出身江南,因家乡遭了涝灾,无奈才往北上来讨生活。
可惜遇人不淑,这皇都城恶人也是遍地而行,好事儿半件没捞着,倒是又被黑心的老鸨给骗来做了姑娘。
“哎哟,七爷来了,今儿个姑娘刚出苞我可就立刻派人给您府上送了信。”
宋承治一袭便装,他手里摇着折扇,迈步朝这倚凤楼里走去,任那涂脂抹粉的老妈妈说些什么,也无动于衷。
“这回您只管瞧着看,但凡是瞧上了眼,甭管别家公子出再高的价,那我也得把人给您留着。”
这话才算是说上了道儿,宋承治人都踏上了楼梯两步,听见这话又堪堪回了头来,他抬起扇子敲了敲老鸨的肩膀,道一句。
“懂事。”
凤楼老鸨跟着笑开了花儿,她忙不迭的跑前跑后陪同伺候。
“七爷这是说的哪里话,上回官府来查,要不是您在背后周旋一番,咱家这生意都做不成了,如今别说是出价拍姑娘,这只要是您瞧上了眼,就算是叫我白送那也成呀。”
宋承治听后笑笑。
这几日由着秦君恩捣乱,他的心情尤其烦躁。
躲在家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又强行压住这满腹火气,这才好不容易冷静下来。
这番前来倚凤楼,瞧见这市井小人在自己跟前还是这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心下便又虚荣了几分。
“不过七爷,今儿个咱们倚凤楼还来了一位爷,他身边带着位漂亮姑娘,我老妈妈虽不知是何方神圣,但瞧那满身的行头和气质,该也不是什么俗人,所以一会儿咱家这姑娘露了面,您若是喜欢可千万要寻个人来招呼我一声,省得我不知道,被其他爷拍走了,您那时又才来我手上要人,这可就是为难我老妈妈了。”
“知道了。”宋承治懒声应道,“爷什么时候做过这等为难你们的事儿?”
“欸,欸。”
提前避免了可能会发生的冲突后,老妈妈这才欢欢喜喜的将人送上了楼。
秦君恩今日来此,特地提前寻人定了间视野最好,位置也极佳的厢房。
楼里还没开始表演,往来的客人便已经多了起来。
秦君恩站在帘子后,确认宋承治上了楼,这才松了手往回坐来。
“王爷,我方才好像瞧见七皇子了。”
“是吗?”
宋瑾修手里拿着一杯热茶,秦君恩说话时,这人正眯着眼在品这茶香。
见人似乎也对自己安排的乐子不感兴趣,于是秦君恩便又道。
“王爷,您要不再往前坐些吧,省得一会儿姑娘出来,您坐得太远就瞧不见了。”
宋瑾修不言,只耐心闻够了这茶香,才道上一句,“好茶。”
秦君恩搬着椅子坐到宋瑾修的身边来,“王爷,七皇子也来了,想必也是为了今晚出苞的这姑娘,您看要不一会儿我出银子将这姑娘给拍下,再以您的名义将人送给他如何?”
说到这般才停了手,宋瑾修睁开眼,他瞧着秦君恩。
“为何?”
秦君恩讨好道,“王爷,不瞒您说,原先这七皇子是喜欢我的,不过我嫌弃他身无长处,所以不曾搭理,结果之后又不小心害的他受了伤。”
“所以你要送个女人给他赔罪。”
“倒不是因为这个。”秦君恩连连摆手道,“王爷您想,前段时日若不是七皇子,君恩也不能在青白山遇见您,要真说起来,算是托了他的福,也当他做了这桩媒,就算是回礼也好,君恩总是想好生谢谢他的。”
宋瑾修垂眸想了想,倒像是认可了这番鬼话,于是又抬眼笑道。
“若是这般,那便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