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直接去了陈琰那。
刚走到大帐外,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娇笑声。
褚元朗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捏着拳头抵在唇下,干咳了一声,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褚元朗撩开大帐帘子进去,对倚坐在床上的人抱了抱拳:“定安王。”
“少将军。”
陈琰点头,算是回礼,不过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想到小兵这两天私下传的事,想解释两句,又觉得没必要。
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不过褚元朗根本不是来找说法的,他现在满脑子想着老参,已经把陈琰跟他之前那点儿事给抛脑后去了。
朝旁边一瞥,便看见一位身形消瘦,容貌极好的女子坐在桌旁。
褚元朗怕唐突了人家,换了套文绉绉的措辞,然后直奔主题,问道:“姑娘,敢问褚将军给你的千年老参在何处?”
沈琼玉头一次见这种宽肩阔背的男人,肩膀微微瑟缩了一下,求助似的看向陈琰。
陈琰不清楚状况,但怜爱沈琼玉,于是帮她问道:“少将军要老参做什么?”
“逃生回来的战士许多生命垂危,要去救命。”
沈琼玉犹豫了一下,又纠结又为难道:“可王爷也需要啊,王爷的身体现下还没恢复好。”
“那就慢慢恢复。”
沈琼玉被一回怼,眼眶登时就红了一圈,不过仍是坚定的反驳道:“用了老参,王爷恢复得才快,王爷恢复得快了,才能尽早领兵杀敌!”
“而且那老参是大将军给王爷救命用的,军中的东西难道不是将领先用吗?”
沈琼玉想法很简单,但过于简单了。
褚元朗冷着一张脸,语气生硬道:“这老参不是军中的东西,是家中小妹送来的,怎么用我说了算。”
说完,自觉跟女人说不通,又转过头问陈琰:“定安王,那些骑兵都是你的部下,你要见死不救,只顾自己?”
眼看褚元朗就要发火,陈琰咳了两声,对沈琼玉道:“我已经没事了,给他吧,救人要紧。”
沈琼玉看了眼病床上的陈琰,又看了看褚元朗,脸上透着薄红,十分委屈,在褚元朗的盯视下,咬咬牙,万般不情愿的从柜子里取出老参递了过去。
显然几天的功夫用不了多少,锦盒里还剩大半,褚元朗看了一眼,转身就走了。
“王爷。”沈琼玉半咬着唇,声音细弱,“我没有见死不救,我,我只是担心王爷。”
陈琰见沈琼玉眼圈红红的,心头一软,想要安慰几句,毕竟对方也是为了自己好。
“我知道你的心思,而且我已经没事了,不信你看。”
陈琰作势要起身,引得沈琼玉一声惊呼,手忙脚乱的把人按在床上。
轻声道:“王爷,别乱动!”
见对方不再是一副垂泪的样子,陈琰松了口气,想了想刚才的事,把其中的一些关系同沈琼玉说了,免得对方再乱想。
“毕竟那东西是皇后娘娘单送给褚元朗的,虽说褚将军给了我,但怎么用还是经过褚元朗点头。”
沈琼玉一愣,喃喃问道:“皇后?”
她几年未出山,根本不知道京城现在如何了,只知道如今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是桑与衡,可桑与衡怎么会娶亲有皇后呢?
不是说好会等她的吗?
她虽然没答应,可桑与衡也不能毁约啊,君子一言九鼎,婚娶大事怎么可以如此随便。
沈琼玉两眼失神,愣愣的想着。
陈琰不知道这些事,以为她只是单纯的不清楚,解释道:“如今的皇后是褚家人,就是褚元朗的嫡亲妹妹褚云音。”
“褚、云、音”沈琼玉垂着眼,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小声问道:“褚云音……她漂亮吗?”
沈家的门第在世家贵族云集的京城算不上一等,况且她离京好几年,故而以前从未见过褚云音。
陈琰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怎么都想不起来褚云音的脸,也是,他以前跟褚家来往并不多,而且褚云音年岁又小,他过眼就忘了。
便道:“还是个小丫头片子,哪看得出漂不漂亮。”
说完,想到以前其他人闲聊时提起的事,忍不住皱了皱眉,语气有些轻蔑:“不过听说褚家极其宠爱这个女儿,只顾着玩乐,长到十几岁,做了皇后,连字都不识几个。”
大庆的皇后同样关乎国体颜面,对于褚云音,陈琰十分看不上。
要不是皇上想要褚家来稳固皇位,怎么会让个还没及笄的小姑娘做皇后。
不过,从他得来的消息看,帝后不和,皇上并不满意褚云音。
可见,麻雀飞上高枝也做不成凤凰,装一装样子而已,哪天褚家倒了,这位小皇后也保不住。
沈琼玉慢慢捏紧自己的指尖,心里不断翻涌出各种疑问。
桑与衡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娶一个既不漂亮又不贤惠的人做皇后?明明已经做上了皇位,为什么还要委曲求全?
不行,她要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