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青木泽无厘头的话,产屋敷辉利哉感觉良好,甚至是有点怀念的。
以前青木先生也总是这样,总说些莫名其妙让他们听不懂的话。老人心下微叹,他想了想,对青木泽说:“您要跟我去看看青木先生吗?”
青木泽:“?”
辉利哉笑了下,他看向后山的位置,说:“青木先生离去后我们找到了他的遗体,并将他带了回来,葬在那里……鬼杀队的大家也都在那里。”
青木泽心说我在这儿呢。但他低头看向老人,觉得去看看也好。辉利哉看起来很想去看看的样子。
一旁的女孩倒是想说些什么,见爷爷对她摇了摇头,就乖巧的不说话了。她安静地搀扶着老人,带他们走向后山。
后山修建了一片墓园,住在里面的人并不多,但每一个门前都干干净净,摆放着鲜花,可见产屋敷家对这里的上心。青木泽转了一圈,看到了不少熟悉的名字,最后也看到了自己的。
上面写着:【青木泽——自由神秘的旅人。】
产屋敷辉利哉站在他身边,看着墓碑上雕刻的姓名,轻声说:“因为不清楚青木先生的具体信息,就只刻上了这些。”
青木泽摸了摸下巴,“这样就行。”反正本人还活着呢,何必这么麻烦。
产屋敷辉利哉问:“如果您真的像您说的那样,继承了青木先生的记忆,那您知道他最后,有感觉到开心吗?”
这是很多人都在想的问题,蝴蝶忍在后来还查阅了不少书籍,想要研究如何治疗这种病人。
“因为青木先生,大家才能安稳的离开。父亲也是笑着离开的,但他说,如果青木先生也能和他一样就好了。”这名曾经还不到青木泽腰高的孩子,如今也成为了只能回忆过去的老人。“这也是大家都在遗憾的事。”
所有人都是带着幸福微笑着离开,但并没有人知道,不懂得这些的青木泽是否也和他们一样。如果死前都未能找到一点,那未免太可怜了。
青木泽看了一眼矮小的老人,又看了看墓碑。他说:“没有。死的时候还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情感冷漠的悲哀大抵如此,因为无法共情,即使是这种时候,青木泽也感觉不到任何本该有的感动与温暖。他大多时候只是在学习他人,观察正常人这种时候该做什么,依靠分析推演,来确定自己该怎么做。所以他会说:“但最后确实是找到了些东西。”
他说的都是实话。而且青木泽现在已经找到了一点解决自己问题的办法。
产屋敷辉利哉怔了一下,他叹息着,沉默许久。
青木泽打了个哈欠,他想目前该问的都问完了,要不还是回去吧。再不回去,那些黑西装就要去找青木岚的麻烦了。
于是他向老人提出了离开,产屋敷辉利哉说:“不休息一下吗?”
青木泽:“不用了,时间不多了。”
“好吧。山路不好走,我让人送您。”
老人的话被女孩带下去,很快就有人过来,表示让青木泽跟着他绝对不会有问题。
临走时,产屋敷辉利哉忽然对青木泽说:“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产屋敷家代代都拥有着仿佛预知未来般的直觉,他们能和鬼舞辻无惨争斗到现在,也正是因为这种直觉。
青木泽虽然一直觉得这只是推理分析的能力,但他还是认真地去听。
他看到产屋敷辉利哉笑起来,满脸的皱纹与浑浊的双眼让他看起来苍老极了,但当他笑起来时,依旧幼时的温和沉静。他说:“我预感到,虽然会发生很多事,它们恐怖离奇,并不比对付恶鬼时轻松,但我认为,您一定会找到您所想要的事物。”
“祝您,武运昌隆。”
这句话伴随了鬼杀队多年,每一个出门斩杀恶鬼的剑士都会得到这样一句真心的祝福。如今,这句话也伴随着青木泽离开。
被送下山后,青木泽对领路人表示只要送到有人烟的地方就行了。
领路人没有异议,他将青木泽带到一处村庄附近后就悄悄离开了,并没有多问什么。而青木泽则开始了如来时般的路程——只是这一次的过程顺利多了。他坐上村里租借的小卡车,在摇摇晃晃中来到城镇,转站公交到达临市后,青木泽避开摄像头,又做了些伪装,用最后一点钱买了新干线的车票,一路坐到终点站,才借路人的手机给织田作之助打了电话。
他言简意赅的报了自己的地点就挂断了电话,很快就有身穿制服的人请他先去喝杯茶。青木泽喝着茶,吃了猪排饭,又小睡了一会儿,一睁眼就看到黑西装和织田作之助围在身边。
他随意地打了个招呼:“哟,织田先生,栗山先生,新人先生还有……剩下的没见过呢。”
被叫新人的新人忍不住吐槽起来:“我叫藤本啊青木先生!”但随即他就被老前辈瞪了一眼,连忙闭上了嘴。
黑西装栗山表示:“青木先生,这次的事造成的影响很不好,还请您和我们回去。”
青木泽懒散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他嘴上说:“听起来好可怕啊。”神色却没什么变化。
他跟着一群人上了车,这回他被围在中间,防止他可能接触到方向盘的任何可能。车子很快启动,并向东京的方向驶去。而一夜没睡的青木泽很快困了起来,当他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医院。
他又被检查了一通,确保身上没有一丝伤口才被放过——不然青木家的小姐不知道要发多大火,为了工资着想,他们得确保青木泽绝对安全。
之后又是询问,但青木泽什么都不说,黑西装们什么都没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