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坐在山洞前消食,江昭慈感觉有什么东西滴到她的身上,仔细一瞧,豆大的雨点打湿了她的裤子。
“要下雨了,快点收拾东西!”江昭慈喊着,自己连忙跑过去把晒在外面的银耳等东西给收进来。
江爸和江昭白赶紧将那木头抬进山洞,还有有空余的地方,江妈则开始扫尾,等一家人忙碌着把东西给收好的时候。
就听见一声响雷,惊的众人一激灵,紧接着一颗又一颗的雨点像是弹珠一样,在地上爆开。
不一会儿,整个地面都被雨水打的透湿。
“希望这雨可别下得太大了”江妈趁着光线还能好,赶紧编织着花盆,心中充满了担忧。
江爸用斧头削着树皮,宽慰着江妈,“就当是给自己放假休息,这几天一直忙上忙下,腰酸背痛的。”
而且这床还硬邦邦的,先前说要做张床,现在看来就只能做个床板。
“爸妈,我觉得我们要不搬到那个平原去,那里的树木都没这里茂”,江昭白的声音坚定有力,即使在磅礴的雨声中,也清晰的传到众人的耳朵里。
江爸停下自己手头的工作,认认真真的看着这个自从参军入伍后,就再也没有好好看过的儿子。
他的眼里仿佛有光,身子总是笔直板正的坐着,江爸看着他的眼睛,“那你说说你的想法。”
他又不是老顽固,一家人总得交流表达自己的意见。
“山洞虽然能给我们遮风挡雨,可是一但要是像刚才一样打雷,在这么多的树木中间,我们很容易被劈中。”
江昭白用手指着外头的瓢泼大雨,接着说道:“再来几次这样的大雨,有可能会引发山洪和泥石流,这里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避难所,只是我们初到荒岛最好的选择而已。”
江妈停下了正在编织的手,拧着蒲草,把自己的心里话给说出来。
“我认为暂时不出去,留在荒岛上面挺好的。”
意料之中得到的是众人颇为不解的眼神,如果这句话是江昭慈说的,大家反而觉得还能理解。
“我呢,从乡下土房子住到大别墅里,大家是夸我老公能干,福气又好,但我在城里住了那么多年,一个知心的朋友都没有。”
想起那段时光,江妈身上出现了难得的脆弱,把眼泪逼回去,她又说。
“你爸去上班,你们两一个都不回家,只有我守着这个别墅,可是我却觉得,这怎么能叫家呢,家是很温馨的地方,我怀念的是当初我们一家四口挤在那个小破院子里的生活。”
那个时候,她过得很快乐,苦和累都特别的充实,最重要的是,那个时候她是被需要的,而不是住进大别墅里,什么活都有人帮着干,而她一点存在的价值都没有。
江爸他们从来不知道江妈是这么想的,她一直都很快乐,从来没有负面的情绪输出。
江昭慈走过去抱着她妈,江妈拍拍她的头,“我觉得暂时在荒岛上生活也挺好的,真的没必要那么急着出去,体验一下生活也还是挺不错的。”
江爸觉得该反思自己,为什么当初想的很好,把人娶回家,要陪着她,给她好的物质是有了,但是他连家都不回,经常他好像忘了创办家具厂的初衷。
整天忙着这个,忙着那个,连一刻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多少次因为没吃饭,低血糖到晕倒,而自己的妻子,也经受着种种不为人说的痛苦。
“那我们还是先留在荒岛上,不急着在那边等等船过来”,江爸下定决心,他从来就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只是之前一时被焦虑搞得心神不宁。
“我这一辈子,也累了,年轻时候干木匠,天天给人出去做工,到后来创办家具厂,忙得更是焦头烂额,连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荒岛挺好的,累是累了点,可我觉得我更有精神,而且谁说在荒岛不能过得很好呢,像阿慈说的一样,我们可以自己造船,想出去就出去。”
还有一点江爸没有说的是,他喜欢这个岛上的风景,今天看见的山川河流,都猛烈的动摇着他的内心。
在他们几人说话的时候,外头的风雨越发的猛烈,吹得树枝在风中随风乱舞,地上的小溪也慢慢汇聚成黄色的小河,顺着山间的楼梯坡道滑向远方。
随着江爸说完,众人沉默了一会儿,江昭慈打破这份宁静,“我也赞同暂时的在荒岛上生活,但是,船一定要造,要出去看看外面是哪里,能不能回去,回去之后再来荒岛生活那是一回事,不然真遇到点什么事,在荒岛上也不是闹着玩的。”
她很想生活在荒岛上,但是她其实并不想让爸妈跟着一起在这里受罪,不过现在还没有更好的办法。
“行,就按阿慈说的来,那我们商量一下,在荒岛上生活造一个什么样的房子呢?”江爸说出自己憋了很久的心里话,心情也好受很多。
造房子的流程江爸是很熟悉,他们之前在乡下旁边有个小木屋就是他造的。
江昭慈率先表达自己的意见,“我之前经常去版纳旅游,他们那边的人也是生活在热带雨林里,房子是干栏式建筑。”
怕江爸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去后面的行李箱找出了一只笔和一个本子。
再一次感谢那个来旅游还装了这么多书的旅客。
她在纸上把房子的形状给画出来,在地面上有很多根木头,而房子建在木头上,离地面大概有个一两米的距离,上面可以分为好几层,前面有栏杆等等,她把细节都给画出来。
拿着房子的模型给江爸看,他拿着纸在那里细细端详了一会儿,才开口,“你让你妈和小白也看一下。”
众人就着这个房子的结构讨论起来。
暴雨到达的地方,不仅送来了大水,还送来了黑暗,现在这个天色,大家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东西的轮廓。
紧接着,传来了一阵令人心惊胆颤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