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慈感慨,“这种树在果实成熟,淀粉全部消失后,就会死去。”
大家沉默的把那株西谷椰子树给扛起来,谁也不会说,这树被他们砍倒也算是死得其所。
这话多贱呐,植物不会发声,却不代表没有生命。
“敬畏自然”江爸一路上反反复复在琢磨这个词,却发现其实很难做到。
他开的家具厂,收购各式各样的木头,不也是在砍伐森林,只要有利益,就会有伤害。
“其实很多的原生态林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破坏,而每一个物种的消亡,都代表跟它们息息相关的植物或者动物,会有消失灭绝的风险。”
江昭慈想到那些一个个真实的案例,到现在都觉得如鲠在喉。
“你为什么老是要把白藤给砍了?”江昭白这个问题憋在心里好久了,因为江昭慈并不是喜欢砍伐植物的人。
江昭慈看着她哥求知若渴的眼神,也不知道话题为什么会歪到这上面去,不过刚好走到了白藤生长的栖息地。
她就指着白藤给他们解释理由,“白藤上面不是有很多的钩子吗,它们勾住这些树干,会一直顺着树干往上延伸,到顶了又往下缠绕,我砍那些白藤,是因为缠住的树快要死掉了!”
树长期被白藤死死的缠绕着,影响营养物质的输送,就会慢慢的消亡。
这就是为什么江昭慈见一次砍一次的原因,而不是因为记仇。
“热带雨林中有一个非常有名的现象,叫做绞杀现象,什么意思呢,就像是榕树种子落到油棕的树干里,榕树发芽生根抢占地盘,生出盘根错节的枝干,死死把油棕捆在里面,直至油棕死去。”
听起来十分的可怕,可是远没有见过真实的绞杀现象来的震撼和惊心动魄。
“所以,即使是在植物中,他们也充满无声的斗争,热带雨林是个很危险的地方,但我们好像又足够的幸运。”
扛着这么大一根的西谷椰子树,江昭慈的声音也有点不稳。
听了江昭慈的描述,大家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在这个荒岛上居然没遇到过任何动物的袭击,和有毒的植物。
幸运是一点,另一点是这些动物都很友好,并不会主动上来攻击人类。
一路闲聊着,终于把这棵西谷椰子树给运回到洞中。
“要先将这棵椰子树给分成好几截,再把树皮给剥开,把里面的淀粉给取出来。”江昭慈回想着如何制作西谷米的方法。
她每次看一种植物,都要连带着了解它的用途和制作方法。
用斧头不好砍,江爸是直接拿锯子把树干给锯成一截一截的。
江昭白负责剥皮,江妈和江昭慈则负责把树干里的髓给取出来,放在一个个筐里。
取出来的髓要用工具把它磨成粉末,江爸接手了这个工作,把髓用木棒在水桶中捣散,成粉末后才把它倒在方形木桶中。
全部的髓都被掏出来磨成粉后,几人累的腰都直不起来,躺在椅子上不想动弹。
一声肚子鸣叫声打破了寂静的氛围,江昭慈捂着咕咕叫的肚子,有气无力的说,“我好饿啊。”
江妈也累的不行,就是烤了几个大土豆,一人吃几个填填肚子先。
填饱肚子后,先把放在屋子里要晾晒的东西,拿到河滩去晒。
接着要把磨出来的粉给放到滤网里过滤。
滤网是用别人行李箱里带来一件加密网纱的裙子,剪断洗净后就可以过滤东西。
淀粉中加入大量的水后,用木勺舀起放到滤网中过滤揉搓,过滤好的淀粉水放入另一个木桶中,把滤网中的纤维给倒掉。
这个步骤要重复好几次,过滤好的水要放置一个晚上,把下面沉积的非牛顿流体一样的东西晾干后,得到的就是西谷淀粉。
四人从天没亮就开始忙起,忙到下午才终于可以歇会儿。
“妈,这陶器风干好了吗?”望着阴凉地摆着大大小小的陶器,江昭慈好奇的问。
江妈走过去拿起几个看了看,屈起手指敲击了一下硬度,“风干的差不多了,也算是这个泥好,不然还有的等,明天差不多就可以烧陶。”
“现在还有时间,我们干脆去把雪山那里,再挖点土豆摘点棉花,不然要是之后下雨,棉花可就不太好了。”江昭慈总觉得最近应该会有一场雨。
一家四口拿上各种工具,准备这次多挖点。
没成想,刚走到草原中间就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