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安令的声音如雷炸开,而八百巡城司的甲士也发了疯,几乎是在“砍死他”三个字刚一出口,这八百人也狂吼着将体内积攒到极点的怒气发泄了出去。
眼看着打起来了,周遭那些窥视的人忙不迭的抱头鼠窜,害怕自己被殃及池鱼。
颜奉卿站在楼上笑的直打跌,整个人挂在栏杆上站都站不稳了。
“这小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气人了!你说是不是?嗯?”
他也说了个嗯字,可惜,他的嗯字换来了谋略的冷眼一睨。
丫头的眼神好像冬日里的寒冰一样,一头就浇灭了颜奉卿的兴奋。
颜大少干笑两声,赶忙扭头不再看谋略,心里却在犯嘀咕,自己难道是气势不够?
当围着自己的甲士动的那一瞬间,少年极快的攥着刀柄横向一挥,他手里长刀刀柄两尺,刀身三尺,五尺长的大刀挥起来那叫一个狂暴。
轮出一个大弧线,拍碎了大半的拟气化形气劲,符夏立马就察觉到了自己被击中了。
背后火辣辣的疼,震动感连绵不绝,一时间也不知道吃了多少攻击。
少年的面孔因为疼痛而狰狞,在疼痛中他反而更加疯狂,姒家的王器被在他手中极快的左斩右劈,一时间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此刻就体现出他那柄刀的神奇之处了,只见他大刀过处,遇兵刃兵刃斩断,砍盔甲盔甲割裂,眨眼间就在人群中掀起一阵狂风。
血花绽放,金铁碎片漫天飞舞,惨叫声,怒吼声接连不断。
负圭和农看的是又惊又怒,自家的巡城卫本身就是重天武者组成,再装备了上好的兵刃和铠甲,不说以一当百,便是寻常的重天武者三五个碰上一个巡城卫也难敌的过,可如今这是个什么说法?
一个人!!!
这少年看起来无甚特别之处,竟然连最基本的拟气化形也不会,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子,提着刀蛮不讲理的左劈右砍,竟然在八百人中砍出了丝毫不惧的气势!
符夏可没时间去管司安令的惊怒,他只是专注于在人群中以一敌百,围着他的人本来就多,他的大刀最是有用武之地。
巡城卫中倒是有几个聚气归甲的高手,这些高手也是第一时间往前顶上去的,原本以为仗着实体化的气凝成的铠甲,可以如人墙一样围住少年,方便身后兄弟行事,哪成想最惨的就是他们几个。
不上去还好,一上去就被少年一圈轮刀给劈成了两段,本来积出丹液一脚踏入那个境界的存在,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折损了。
特别是重天武者生命力又顽强,被斩成两段之后一时未死,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残躯慢慢的流干血液。
符夏也挨了不少重的,不管是拟气化形还是巡城卫手中兵刃,都给他留下了不少伤口,特别是他背后,一道道伤痕砍得稀烂,早就可以看见里面白森森的骨头了。
他不知道自己身后伤的多重,但他能感觉到血浆子在从背后直冒,但他对自己的身体有信心,觉得自己能够以这具身体抗住八百巡城卫。
这种时候,什么技巧都不管用,人家好几百人一围着,想要在人群中展现什么腾挪身法简直是开玩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自己前方空门,用后背去抗伤害。
在茅山巫殿虽然只有短短两个月,但地肺茅山作为盘界七十二福地之首,蕴藏的天地元气比其他地方何止浓厚数十倍?
他每天呼吸的空气几乎有一半都是天地元气,相当于每一次呼吸都在易筋锻骨,再加上符厌有心让他每日里吃好喝好,不管是肉食还是粟米美酒,都是大巫攒了两百多年最好的材料。
这样子洗精伐髓之下,他的肉体力量早就达到了凡人所能拥有的极限,就算他现在一点重天武者的手段不会使用,但他的肉体早就远超顶尖的重天武者了。
当然,这并不是他全部的底牌,先不提他现在还没动用涂山神力,就说随着他越砍越顺手,有种莫名的力量从血脉中隐隐传来。
作为真王之血的姒姓后裔,他体内混合了姒家血脉和涂山氏血脉,涂山氏是神狐,所以他会长出狐尾,那么姒家血脉呢?
要知道他可是大夏最高贵的血脉,天地间独一份儿享国四万多年的姒姓王族,没有一点神奇之处怎么能压服九大巫殿桀骜的巫尊?怎么能压服九州那些被分封的他族诸侯王?
当少年能够面对数百人毫不畏惧,迎面直前的时候,属于姒姓王族的血脉之力就因为王子的决心而开始暗暗发力。
姒家的王道从来就是霸道。
姒家的霸道从来就是极端之道。
一如禹王在传位的问题上,斩杀了反抗者,传位给姒启。
一如姒启为王之后,斩杀了赢伯和有扈,压服天下,废虞朝国号,建立大夏巫国。
姒家的王,在面对困难的时候,从来就是用拳头去砸,用头颅去撞,用身躯去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