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人大人很少来本丸,只是偶尔会来看一眼,另一位时茂院大人我们也只是听说过,并没有实际见过,所以……”
审神者低下头:“原来如此,你也不了解,直人那家伙真是冷酷无情。”这是公务繁忙的锅。
二号伸出一只白手套,为前主人辩解:“不不不,直人大人很照顾我们的感受,每次来都会送油豆腐过来!”
“嗯,确实像他的作为。”那位金发的青年看起来就是元气满满的类型。
式神继续为前主说话:“那位大人每次都很想多待一会儿,有时候都快走到锻刀室召唤刀剑们了,但经常就被另一位时茂院大人用通讯器叫走了。”
“另一位‘时茂院’…是秀一吗?”归蝶轻轻捏住管狐的耳朵,“被带班所以不满了吧?”
“不,听称呼是直人大人的长辈。”
“这样……啊,到了。”
天守阁前,归蝶放下管狐式神:“记得帮忙对烛台切转达哦。”
“是!”
归蝶捏着刚刚碰触过式神的藤花,眯起眼目视狐之助吧嗒吧嗒地跑远。
“没有说谎…”
暗示魔术完美的运行了,狐之助那对她来说低到不能看的抗魔能力根本连阻碍都算不上,无意识地交代已知的那些情报。
狐之助大概对时茂院的了解少得可怜——只廖廖见过几面,来时会给狐之助们带油豆腐——这样的信息除了性格以外基本无法准确推测出什么,在无法排除被时政隐藏的幕后监视的可能前又不能直接去问它们什么……
从最熟悉的引导人开始怀疑是她的错,但「科內达鲁」系统的接触照目前情况来看必须靠后,接下来如果按计划去一趟大正时期以得到更多关于那只鬼的资料,有关后备的问题,归蝶直觉上总有些担忧。
习惯性地抖了抖袖子,让衣物自然垂下遮挡住手腕。接着,空中一条短而纤细的丝状物在阳光下闪着磷光。
她后知后觉地低下头——深色的前襟跟斑斓的蝶纹一起凌乱地状点在上面许多不长不短的浅色细毛。
——?!!!
噫!可恶,这群狐之助们竟然还掉毛!
……
不动行光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总之先是往锻刀室越远越好的地方跑,然后又不舍地回头,却发现自己在新本丸迷路了。
‘归蝶,这么一看你的眼睛真是漂亮……不,美丽!藤紫色的就像是这正在盛开的藤花一样。’
‘多谢夸奖,现在才发现也就你这个睁眼瞎了。还有,你也会正常夸人真是大发现,快像这样去夸夸奇妙丸吧!’
‘哇哈哈哈——别说那么直白嘛!’
付丧神脑子里回响着信长公与浓姬曾经的对话。
那些对他来说既是噩梦又如甜美蜜糖的记忆时时刻刻烧灼他的精神。
在得到身体、见到新主人,看到跟浓姬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时,没能守护好主人的失职愧疚感促使他立刻逃离了那双眼睛。
不动行光背靠在某棵盛开的樱树下抱着膝盖蜷在一起。
新主人很重要,他当然自己不应该一直陷在过去。但当他认真回忆织田信长时,对那位战国时代风云人物的印象却忽然变得朦胧。
脑海中浮现出两位‘织田信长’,黑发黑瞳的男性与黑发红瞳的女性——两个都是直觉系的主人,深究起来却又有着不同的性格。
“是不动行光吗?”
“唔——谁啊!”沉浸在自我意识里的不动行光被吓了一跳。
黑发的少年与树下的付丧神相距几步,距离不近却依旧闻得到清淡的酒气。
他说:“我是药研藤四郎。没有其他人,可以稍微谈一谈吗?”
药研通吉光和不动行光都曾作为护身刀侍奉过织田信长,按时间来算,不动还要更早些。
不动左右看了看,除了他们确实没一振刀剑在附近。他索性坐在原地,就以这样的姿势和同僚交谈起来。
“和我这振废刀有什么要说的,反正什么用场都没派上…”
药研也不在意,直接挑明主题:“你记得「科內达鲁」吗?”
“啊?那是什么,没听过。”不动喝了一口甘酒。
“只是巧合吗……”黑发少年一只手抚上下巴,对此并不意外。“那现在的主人,那位姬君,你有觉得哪里熟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