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刚下隐,人在产屋敷(2 / 2)审神者归蝶首页

猎鬼人从平安京之后苦战至今,现于战斗打响前夕,在尽可能的多招募人员,凝结能够抗衡的力量。

那位领导者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派这两位来邀她前往的呢?

战场之前阻止思绪纷飞是不可能的——得出这一结论后,归蝶就开始回忆她跟三郎的过去的点点滴滴了。

然而把那些记忆翻了半天,却觉得都是加了滤镜美化过的沙雕回忆,有关战斗或争吵的事全都是朦朦胧胧的想不清楚。

再续前缘什么的都是迦勒底不再流行的过去式了,但是………

被现·信长·丈夫和紧迫诸事缠身的归蝶决定,对方一天不开口,她就当一天聋子瞎子。

——虽然她现在就在体验真瞎。

然后归蝶又开始好奇了。

目盲的僧人是怎样前进的呢?总不可能像美杜莎一样,就算不去特意探查四周也知道来回的路径。

人类总是能不断超越自己的极限,就像这些会呼吸法的猎鬼人一样,就算失去身体的一部分,也会用其他部分来补足,然后继续往前走。

虽然被人背着跑了挺久,但归蝶觉得并没有多不好意思,除了懒癌患者这个因素,主要还是——睡眠啊。

这种像坐火车一样摇摇晃晃的感觉,比摇篮曲还管用,她觉得自己现在半睡半醒,全身轻盈得都快要感受不到四肢了。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她曾经的历史老师愤怒的声音——

“你这女人还要在别人背上赖多久才下来啊——!!!”

……

归蝶利落地从别人身上下来,迅速整理了前襟。“十分抱歉,辛苦背了我这么久。”

“这是我们的工作,您客气了!”黑衣服的女孩子浑身绷紧,放下归蝶对三人示意后立刻跑开。

院中,入目即是盛开得异常旺盛的紫藤,之后才是站在回廊上的两个白发女孩子。

归蝶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女孩子们做出邀请的姿势:

“欢迎您能到来,这位客人。主公大人身体不便迎接,还请您见谅。”

“两位柱大人,请在此稍后。客人,这边请,主公大人在此等待多时了。”

踏上回廊,还未接近那扇绘满繁花的门,诅咒的腐臭气息已经阵阵传出。

白橡发色的美丽女性跪坐在鬼杀队主公的身边,猎鬼人的头领则像死者那样躺在榻榻米上,露在外的肌肤都缠绕着绷带,却无法阻挡诅咒侵蚀的痕迹。

那副从内里发散出腐烂之气的身体,还有因为这腐烂的缘故,比两个女孩子身上更浓郁的熟悉气息,让归蝶清楚了某些事。

在见到之前,归蝶还以为鬼杀队的主公到底跟鬼舞辻无惨有过怎样的血海深仇。而现在见了面,不必知道其他的原因,这份被诅咒的血脉就是最大的理由。

“主公大人,客人到了。”两个引路的女孩子退到一边。

“欢迎,这位客人,能否告知您的名讳呢。”行将就木的男人声音透着难以掩饰的虚弱,连发出声音也似乎在忍耐着疼痛。

“初次见面,还有这位夫人,我是…归蝶。”归蝶靠近被诅咒侵蚀到无法行动的男人,跪坐在他身边。“这样轻率就将我这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请到重要的本部,真的没问题吗?”

“您有这样做的价值。”

女性小心翼翼扶起男人的半身,即便这样的注意也让他觉得痛苦。

这样的惨状就在眼前,归蝶也觉得不忍:“既然如此,您也有我这样做的价值……就算是对您的敬意。”

影子携带着被解封的微弱力量,被输送到产屋敷的体内。

她这个外来客不应该做出任何会改变历史的举动才对,更何况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在身。但对方拖着这样的身躯也要坚持着作为支柱,挣扎着以另一种方式斩杀鬼的觉悟与坚毅,值得她冒些不大的险。

产屋敷耀哉久违地感受到了身体上的轻松,虽不及半年之前的状态,移动手臂或呼吸时却不再有挥之不去的无力感与疼痛,突然而至的轻松竟有种解脱的错觉。

“只是缓解一些诅咒带来的疼痛小手段,你的寿命就在近期。”最多再坚持几天,这具濒临崩溃的躯体就会彻底失去机动,归蝶所能做到的也只是延缓痛苦。

“那么我开始问了——您这一族,代代都是率领鬼杀队的头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