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久年负手登等仙台后,环顾四周天空,感叹时过境迁。
他次在众目睽睽之下登台,还是前世学校演讲的时候,乌压压几千号人在下面,让人不由得心生紧张。
此刻不仅来者都是那修行之人,而且数量也要更胜一筹。
但林久年的内心却只有平静。
以及做好准备结果敌人的杀意。
罪人峰主,身穿紫袍的痴肥老者出现,向着林久年询问道。
“好准备了吗?”
“整冠以待。”林久年平静回答。
“好。”
痴肥老者回头,向着围观的众人高声道。
“请画皮峰主舒炼等仙台。”
他的话音刚落,足足有几百之众的人影飞等仙台。
不是其他修行者在捣乱,看仔细才发现,那些漂浮着的百来人影根本就只是一张张各异皮肤。
有孩童皮,有老人皮,有女人皮,有青年皮,有恶鬼皮,有罗刹皮,有妖兽皮……
几百张精细剥取的皮革层层叠叠,汇聚在一起,如同叠白纸般叠出一个人形。
中年人模样,双目漆黑,看着林久年的眼神中全是愤恨。
正是画皮峰主舒炼本来样貌。
“好小子,够胆!”
舒炼一甩长袖,恶声说道。
“陈轩那个废物没有能完成自己的使命,我还在思量怎么把你拿下,没想到你却自己凑来了,倒是省我一番功夫。今日就在这等仙台将你剥皮拆骨,报我儿血仇!”
“等仙台自有规矩,不得喧哗!”
被罪人峰主呵斥,舒炼不满的冷哼一声。
随即,罪人峰主面相周天来围观的修行者道。
“魔道好争,生死在己;不见黄泉,不得真道。今日有帝落峰弟子林久年,与画皮峰主舒炼结成无法化解的恩怨。按照本宗规矩,两人将在等仙台做出解决,无论谁生谁死,所有恩怨到此结束,不可再做黏连。两位可还有疑问?”
林久年和舒炼都静默以对,罪人峰主点了点头,脚下凝成一片云彩,带着他直升天际,离开等仙台。
前排观众席的位置,苏云河和姚辰宵、冥三环、薛丁同乘车辇。
苏云河笑着对黑衣华服的青年问道。
“姚真传,冥长老,薛长老,这样干看着也无聊,不如我们打个赌可好?”
姚辰宵擦拭着自己的青玉钓竿,半晌后才淡淡的回一句。
“什么样的赌?”
“如果舒炼赢了,我就为两位凑够三千有资质的童男童女。如果林久年赢了,那等到画皮峰主之位空缺,两位要帮我向宗门提名林久年。”
“大手笔啊,老苏。”冥长老嘿嘿笑道:“舒炼的本事我清楚,更别说这小娃的境界还落舒炼一品。左右不过一句话的事情,这个赌我打了。”
“无本买卖,我跟。”薛丁道。
“……无聊。”
姚辰宵没有理会,正如同他的称号般,他从来对外物不感兴趣。
但话已经入心,姚辰宵还是没有忍住,往等仙台扫过几眼。
凝婴境的浩瀚修为,让他眨眼就判断出来两者的优劣。境界和经验方面舒炼占优势,但林久年的真元浑厚,根基扎实,隐隐成五行大世,也不可小觑。
五五开的局面。这倒是让姚辰宵慢慢停住擦拭鱼竿的动作。
等仙台,舒炼冷笑抬手,示意让林久年先动手。
那尊老爱幼的林久年又怎么会辜负舒炼的一番好意。
林久年左手竖起剑指,轻轻一挑,背负冻云剑出鞘,化作流光飞入掌心。左脚轻跺之下,神通借力,绽放出无尽碧绿青色电芒,斩向舒炼。
乙木神雷?舒炼眉头微皱,收起几分轻视。
虽然对方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让修为短时间催生到玉液境,但这乙木神雷以正破邪,是他们这些邪祟鬼修的克星,大意不得。
面对青色电芒,舒炼飘忽如鬼,右手掐印,一张薄薄的兽皮出现,表面刻有若隐若现的雷纹。
兽皮迎风而长,几个呼吸之间,那兽皮就将周围所有的乙木神雷罩住,任凭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兽皮的束缚。
同时舒炼真元凝聚掌心,浓烈鬼气扑面袭来,逼的林久年剑挑青石地面,筑成十几丈高的戊土城墙,挡住舒炼的汹涌鬼气。
舒炼不甘示弱,仰天长啸,方圆百米晴空展现出万鬼噬魂的可怖场面。
每个恶鬼都有着筑基境的修为,它们披舒炼缝制的人皮,凶狠再加一等。
天空中乌云密布,其中青色电芒汹涌翻滚,林久年竟是直接招来千亩雷云。
挥手间天地变色,穿越至今短短的时日他林久年就走到如此地步,站在这台,让衍那罗刹宗千万弟子仰望。
“好强……”
“舒炼老牌玉液鬼修,做到这些不稀奇,这名不见经传的林久年竟然有如此能耐?”
“这是五行道,这林久年修行的五行神通!”
“此等强者,为何之前籍籍无名?”
林久年没有功夫去管周围观众们的惊叹,他现在精神高度集中,眼中只有舒炼一人。
到底是经验丰富,他有好几次想要去抓舒炼的破绽,但都无一例外被似真似假的人皮所欺。
即使境界占据优势,舒炼也不和他硬碰硬,永远以自己的优势来对敌。
林久年停住步伐,真元勾动天地灵气,剑尖轻点五方。
“东有青帝,东方甲乙木。西有白帝,西方庚辛金。南有赤帝,南方丙丁火。北有黑帝,北方壬癸水。中有黄帝,中央戊已土!”
五行结阵,五方五老归位,将整个等仙台锁的严严实实。
舒炼顿时觉得那轻灵鬼身开始凝实。
没等他施展手段,急速而来的冻云剑已经逼迫到他的面前。
不得已,舒炼提起真元八成,汇聚食指尖锐的指甲。
这被他祭炼五个甲子的指甲就是他最强大的法宝,坚不可摧。寻常筑基修士轻轻一划便能让其化作脓水,玉液境要是无防备也难以讨得好处。
剑刃与指甲的碰撞,等仙台爆发出剧烈的震动,让四方锁链嘎吱作响,呈现出不堪重负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