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内。
刚才被罗忠良拍过一巴掌的桌子,出现了几条裂纹。
张九卦呆呆的看着裂纹出现。
他眼中闪过的,是强烈的肉痛之色。
“我的金丝楠木……”
他心口都在滴血。
“榆木脑袋,简直是榆木脑袋!”他站起身,走至铺门前。
罗忠良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
张九卦还低声又骂了一句:“活该生个娃娃都只能吃米糊,朽木不可雕也!”又在铺门前踱步了两圈。
他叹了口气。
随即,他抬手,大拇指在中指轻点了数下。
再接着,张九卦的眉头一皱。
回到了那有裂纹的金丝楠木桌前,直接取下来了长木匣,拿出金算盘。
噼噼啪啪的声响,带着一股奇异的节奏,似是形成了一种曲调。
片刻后,张九卦停下来了手。
他喃喃道:“怪了,这卦象,和我有一些关联?”
此时,他算的赫然是罗忠良刚才所说,开阳城有孩童丢失之事。
这么多的时间内,至少李阴阳教授他的阳算之术,他已经完全融会贯通。
甚至,他还领悟了一个特殊的算法!
阳算,有以八字起卦,有以面成八卦,再做起卦。
那一山,一城,都有其八卦。
将山和城若是也看做另类的人,便同样能起卦!
他想要学阴术,也是因为如此。
否则的话,他就只能算最粗浅的卦象……
此时,他卦象中,和他略有一些关联,这关联,是伤痛相。
张九卦微眯着眼睛,他收起来了金算盘,装入长木匣之后,径直走出了铺子。
他朝着城中央走去。
等张九卦离开了约莫三四分钟后。
铺子的侧面,缓缓走出来了一个人。
此人的年纪,要比张九卦更小,可他的模样,却和张九卦有六分相似。
麻杆一般的双腿,干瘦的身材。
腰间挂着一块极为普通的罗盘,层数还不过十层。
他身上的唐装也极为普通。
整个人的气质,就更为俗气了。
张尔的手,不甘的落在铺门的柱子上,低声道:“师兄弟,不是外人。可亲兄弟,居然是外人。”
“哥,你不教我骨相,就是因为,我没有拿得出手的阴术吗?”
“李先生又要回来了,我还有一次机会。”张尔深吸了一口气,又将手松开。
这些年,他到处拜师学艺,可学到的阴术,完全比不上罗忠良的阴术。
粗浅学了一些阳算,更是连给张九卦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甚至,他站在张九卦面前,张九卦都知道他下句话要说什么。
张九卦还说,若是他执迷不悟,必将入歧途,死于非命。
他对此很是愤然。
为何,他张九卦好学,就可以是铁口金算的先生!
他张尔好学,就是误入歧途,死于非命?
“一样的爹娘,一样的儿女,哥,我会让你知道,你看错了。”张尔喃喃,他后退,消失在了铺子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