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落在豆豆手里的,是一张春晓名下的副卡,虽然也没有消费上限,但是她的账单每个月都要被妈妈过目。
“又是哥哥又是爸爸的,你不早晚要嫁人?”肖毅愈加觉得豆豆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总是把家人的话挂在嘴边。
“谁说的?这都什么年代了,要是找不到我爱的人,我才不要随便嫁人呢。”
“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你长得这么漂亮,不应该趁着青春年少,好好打扮吗?穿漂亮衣服,背奢牌包包,很多女孩子都是这么想的。”
肖毅说的头头是道,豆豆低头看了一眼几天前陪着宋佳琪在学校附近的小市场买的廉价运动服,心里总算明白了几分意思。
她和高磊按照父母的嘱咐,一直低调的很,再加上豆豆的闺蜜宋佳琪,家境普通,平常都是拉着豆豆在一些平价消费的商场闲逛,所以,豆豆倒是有不少这种物美价廉的衣服。
虽然被误会,豆豆却懒得跟肖毅解释,华国科学院的大牌子立在科技大厦的顶端,远远地就望见了。她现在想的,就是赶紧去找哥哥。
肖毅的兰博基尼在科学院门口停下,豆豆大方地与他告别,接过他递过来的一张小便签纸,上面写着肖毅的电话号码。
豆豆哼着歌儿,溜达着去了一楼大厅左侧的卫生间,她找好平常最爱的左数第三个位置,刚关上门,隔壁好几个位置先后传来冲水声,几个有点熟悉的女声在洗手池子那里火热八卦。
“哎,你听说没,物理所新来的那位白富美。”
“怎么啦?咱院几百号员工,白富美不有的是。”
“主要她是物理所的,而且,据说对他们所那朵高岭之花,有点意思。”
“那冰山疙瘩,她有兴趣?算了吧,又不是没人试过。”
“那个李熙熙,可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人家是温柔贤淑解语花人设啊,从中科大过来的,据说啊,她身边那追求者比校花都多。近水楼台先得月,水滴石穿啊,难保冰山捂不化。”
“你可别替她吹了,我怎么就不信呢?”
“你这种追求,就是大喇喇表个白,人家没意思你就撤了,脸皮薄的什么似的,人家那追求,是草灰蛇线,埋伏千里。”
“你这都是些什么啊?打仗啊。”
“你可别不信,情场如战场!”
……
咦?这次高磊的追求者听着,人设怎么这么像她妈妈,温柔,善解人意,知性,科研领域,追求者众……豆豆脑海里浮现出母亲春晓的样子。
豆豆脚都坐麻了,听得聚精会神,舍不得动弹。等人都走了好一会儿,她才扶着墙壁勉强站起身来。
她忍着双脚呈现的酸麻胀痛,转了转厕所门锁,纹丝不动!
嚓!又坏了!上个月不是才修过!
豆豆额角跳了跳,仿佛看见高磊那张冰山般完美的脸:“让你总是选这个位置,又被锁了吧。”
她无奈地摸了摸裤兜,想打电话跟哥哥求救,手指虚无地捞了个遍,才想起来,哪还有什么手机?!
真是祸不单行,忘记手机已经报废的事情了。宋佳琪愧疚地拿走了手机残骸,要帮她找手机店将里面内容导出来。
她只好试探性地拍了拍门,小声喊道:“有人吗?有人吗?救命啊!有人被困到厕所里啦!”
这帮女人八卦起来噼里啪啦的,下班撤退也是风火轮一般爽快,顷刻间人走了个干净。
一分钟后,豆豆提高了点音量,声音颤抖着:“有人吗?有人吗?救命啊!有人被困到厕所里啦!”
两分钟后,她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坐回了马桶盖,捂住耳朵大声喊叫:“有人吗?有人被困到一楼西侧女厕所出不来了!救命啊!!!”
也许过了三分钟,豆豆喊不动了,心想高磊要是发现她一直没回家,总会良心发现,想到这个地方的。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他脑袋那么灵光,才大四就被拉到科学院开始实习,科研成果比名校海归博士还耀眼,怎么会回忆不起自己妹妹被锁在厕所里的经历呢?
“砰砰砰”,细微的敲门声,让豆豆几乎以为自己在极度渴望下出现了幻听。
“是我。”此刻,仙乐下凡也比拟不了这简单两字对于豆豆的深重含义。
这一天,被篮球砸伤了手,手机爆屏,礼物打水漂,厕所被困……豆豆感觉自己太艰难了,含着无数委屈和心酸呼唤道: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