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亮马蹄声从屋外经过,莫妮卡匆匆吃完手里的早饭熄了灶火,把剩下的马铃薯装进围裙里往阁楼跑去。
“玛丽,罗伯。”叫醒还在睡觉的弟弟妹妹,莫妮卡拉开窗帘把马铃薯放到床上:“带着玛丽出去玩,我回家后再回来,知道吗?”
“知道了,姐姐。”罗伯和玛丽乖巧的点头:“姐姐吃了吗?”
“姐姐吃过了。“给他们看围裙里留下的马铃薯,莫妮卡摸摸他们的头离开。
离开的时候她故意从屋内跑下,老旧的木梯踩出巨大的响声,换来一阵含糊怒骂。
抱起后院的农具和麦种,莫妮卡对趴在窗户上担心看着她的弟弟妹妹挥手表示自己没事,拉上围巾挡住脸往田地走去。
清晨冰冷的空气让她打了个哆嗦,莫妮卡知道很快太阳就会出现,毒辣的阳光能把人晒到全身疼。
“嗨,莫妮卡,要来块面包吗?”趴在自家窗台上的男人看见莫妮卡走近,举着手里的面包牛奶:“只要你一个吻,地里的活我也给你做完。”
懒得理他,莫妮卡低下头无视走过。
路过的房屋接连传来食物的香味,嗅着味道她走的更快了,围裙里的马铃薯隔着衣服给了她一点温暖。
前几天她已经除完草把地锄平了,今天只要种下麦种浇水就行。
走到地里解开围巾,莫妮卡在心里计划着,尽可能用少量的土地多种一点东西。
她们家的土地很少,多了也没用她一人种不来。和周围常见的麦种不同,她种的是另一种产量更多,照顾起来也更麻烦的麦种。
太阳很快升起带走了寒意,不停低腰挖土的莫妮卡脸上出了一层汗,她拿起地上的围巾包住头和脖子继续挖坑。
村里有经验的老农户说过第一场雨马上要来了,她不能停下一定要在下雨前把所有的麦种种好。
炙热的阳光隔着衣服也晒的背后发疼,汗水浸透了围巾,莫妮卡脸红的可怕,缺水的嘴唇干裂开。
看着路边的水壶,里面装着她前两天挑来的水,渴望的抿唇又错开。
下苗后要浇水,这里离河边太远了,一来一回太累又浪费时间,忍忍就好。
不记得多少次弯腰起身,种完最后一点麦种后莫妮卡眼前一阵晕眩,跪在地上撑着自己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她知道这是饿的。
干脆就这样坐在地上,也不管手上干不干净,莫妮卡从围裙里掏出马铃薯凶狠的咬上去狼吞虎咽,直到两个不大的马铃薯吃完,噎的厉害才从晕眩感中脱离。
拖着已经直不起的腰抱起水壶,她没有浪费一滴水精准的撒在每一丛麦种上,争取把每一株麦种浇透。
在太阳下山前她才完成了今年最重要的农活,缓了好久才抱着农具来到铁匠家,疲惫的把农具递给女主人:“感谢您,夫人。“
家里连一件像样的农具都没有,在莫妮卡上门求助后,好心的铁匠妻子将工具借给了她。
“没关系。”高大丰满的女人怜爱的摸着莫妮卡的脸,手指推开她皱紧的眉间:“莫妮卡,留下来吃晚饭吧。”
“不了夫人,我的弟弟妹妹还在等我。您知道的,我无法放心。”莫妮卡留恋的在她温暖的掌心轻蹭,然后行礼离开。
女人只能叹气看着她离开,她躲在门后的儿子更是满脸失望,被发现后又强装无事。
“亲爱的,你要明白,你可以喜欢莫妮卡,但是不能娶她。”铁匠夫人温柔的把儿子抱进怀里:“无论她多好,你都不能娶她,明白吗?”
“我知道。”少年闷闷不乐的低头说:“那对令人作呕的人渣,可怜的莫妮卡。”
拖着步子穿过一排排整齐的房屋,脚下从平坦的石板路变为泥土后,莫妮卡看到了她破旧的家。
路边的树丛传来突然淅索声,罗伯和玛丽从里面钻出向她跑来,在靠近她的时候停下来努力扶住累到无力走路的莫妮卡。
“姐姐,你吃。”玛丽垫起脚把摘的果子递到莫妮卡嘴边,每一颗选的都是最甜的,都是她特意给姐姐留的。
罗伯则是用力扶着姐姐,三人从后院绕回阁楼,莫妮卡接过弟弟递来的水壶大口的喝着,喝完一整壶她才松口气倒在床上。
休息了一会等没那么累了莫妮卡问他们:“饿了吗,我现在去做饭。”
“别去!”玛丽害怕的抱住姐姐:“我听见他们说晚上会有人来,我们不饿,姐姐你别去!”
罗伯点头表示妹妹说的是真的,他把今天摘的野果全拿出来:”我们晚上可以吃这个,姐姐别去。”
“好。”莫妮卡实在太累了的确懒得动,迷迷糊糊的打起了瞌睡。
没过多久楼下陌生的交谈声把她吵醒,莫妮卡皱起眉又强行舒展,不想让弟弟妹妹担心。
她不离开并没有用,不一会楼梯传来了踩压的声音。在罗伯和玛丽惊恐又厌恶的表情里,她们的母亲希尔夫人挺着大肚子推开了阁楼的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