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忍不住想睡了你……
这句话在梁蘅芷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好像有数不清的烟花在脑袋中炸开,泛起圈圈涟漪,又引燃了她周身的温度。
她目光深沉,似有万千情绪隐在深处,好一会儿她淡声开了口:“是吗?师妹觉得,你能打的过我?”
若是千遥细听,必定能听出她语气中几不可闻的异样。但这会儿千遥只想让自己那颗因为梁蘅芷而跳动得欢快的心回到以往那般,所以即使这会儿又被梁蘅芷在修为上鄙视了,她还是咬了咬牙,目光坚定地回道:“你总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警惕着我,我总能得手的。”
被这句话逗笑了的梁蘅芷眉眼舒展,再也压不下飞扬的嘴角:“师妹的意思是,若我不离你远些,你就会对我动心,一直缠着我,甚至是想……睡了我,是吗?”
千遥见她一点儿也没有避讳的意思,笑得越来越开怀,拿不准她到底是如何想的。
“你若是不想被我缠上,最好是离我远些。不然我可是不会顾及池白师兄的。”她有些犹豫,到底还是抿了抿唇,继续威胁着。
这会儿换梁蘅芷有些不明白了。千遥提起池白……是何意?
她的嘴角渐渐垂下,原本明亮的眼眸也一瞬间暗了下来:“难道师妹心悦池白?所以才如此威胁我?”因为心悦池白,才这么不愿自己的靠近,是这样吗?
怎么可能?!千遥怎么敢与池白师兄扯上关系,她下意识地辩白道:“没有的事!我怎么可能心悦池白师兄!”
梁蘅芷定定地看着她,见她提起池白时并没有少女怀春的娇羞模样,暗下去的眼眸再次亮若星河,“如此便好。”原本还打算比试完后将池白丢出去历练个三年五载的,现在看来也不必了。
千遥懵了一下。
如此便好?
好什么?什么情况?梁蘅芷这话什么意思?她这到底有没有将自己的威胁听进去啊喂?!
千遥还想再说什么,不过脚底的长剑已经停到了地上,远处看到了她们的卢庆三人跑了过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大师姐,小师妹!”苍良见千遥完完整整的,并没有哪里不妥,很是惊喜:“小师妹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卢庆细细将她扫了一眼,见她面色红润,神采奕奕,也在心中舒了口气,随后朝梁蘅芷拱了拱手,沉稳地说道:“大师姐,我们三人离开山崖边后,已经积了快一百分了,现下正在修整恢复灵力。”中途的凶险如何,自不必说与大师姐听,总归他们三人都没什么大碍。
梁蘅芷看了他们一眼,点了点头:“不错,没事就好。”
说着又领着他们往方才休息的地方走去。
身后面色平常的凝露看着前面挺拔瘦削的身影,又看了看一旁完好无损的千遥,笼在宽大衣袖中的手渐渐握成了拳。
待几人重新坐下,一脸好奇的苍良凑到了千遥跟前:“师妹,那崖底满是瘴气,你是如何逃脱的啊?咱们大师姐是怎么救下你的啊?”不怪他诧异,主要是那些瘴气连金丹期修士都不敢靠近,千遥师妹只是炼气期,又如何在崖底还能存活下去呢?
凝露闻言,目光低垂,但那双耳朵却已经竖起。她也想知道千遥是如何逃生的,竟还真的被大师姐给救下了……
“她身上有祝鸢尊者给的法器,自能保命。我便是在山崖下见到了昏迷的她,随后带她出来的。”
千遥正要张嘴,靠坐在枝干上的梁蘅芷微闭着眼,已经先她一步解释了崖下发生的事。
梁蘅芷发了话,其余三人不敢不信,都明白了过来。随后又对千遥有些羡慕,果然背靠大树好乘凉,作为祝鸢尊者的关门弟子,身上还有如此好东西呢。
卢庆和苍良只是心中有些羡慕,随后想起自己的师尊在自己临行前也塞了许多丹药给自己,一副担忧之态,便也释怀了。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际遇,不必去羡慕旁人,顾好自身当下才是正道。
但垂着头的凝露却不这么想,她不仅嫉妒千遥能有祝鸢尊者这么一个师尊,更是嫉妒她能得到大师姐毫无保留的偏爱。
想到也许大师姐是亲自抱着她,将她带出的崖底……那样的亲密接触让凝露的心口揪得痛,一股难以言说的不甘和愤懑游移在她的胸口,使得她低垂的脸隐隐有些扭曲。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翻涌的心思压下后,一脸恬静地抬起了头,她的目光看向背靠树干闭目养神的梁蘅芷,见她虽然面色平常,但似乎隐隐泛着苍白,想到一开始大师姐动用杀招逼退赤羽妖狮后,就有些不大好看的脸色,她有些心疼,随后脱口而出道:“大师姐身子不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