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2(1 / 2)岁月不敌他首页

他们眼神交碰,却都没有开口和对方说话。

江月稠注意到他眼里有些许的意外,但这点异样,很快就被他敛去了。

要不要和他打招呼?江月稠犹豫了两秒。

这个场合打招呼,要是同学们知道他们认识,是所谓的高中同学、大学校友,很可能招人误会。

估计以为是什么很亲密友好的关系,但实际大概只是“just so so”。

她最后没出声,只礼节性地朝他微微笑了笑,什么话都没跟曾忆昔去说。

曾忆昔自然也没跟她说什么。

他这回看上去没那么倦,撑额的那只手放下后没抬回去,眼皮也没再合上,但就这么大剌剌地坐着,依旧没有帮他同事忙的意思。

江月稠眼角余光注意到他今天的装扮,没穿所谓的正装,跟其他西装革履的同事们很不一样,也没带MW员工的工作证件。

眼下只套着件墨黑色毛衣,低领、宽松的款式,露出长颈,喉结的凸起很明晰。他的呢子大衣被搭在一边的椅背上,也是深色系的。

他身子微微后倾,背脊贴向丝绒质感的椅背,下颌微微扬起,眼眸里沁着点灯光,整个人看着懒散至极。

不知道是来干嘛的。

难不成是来监工的?像是有点这方面的架势。

身后响起细细窣窣的议论声,是对他颜值的认可。

但都很小声。

不知道他听没听见,他这表情也叫人完全看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江月稠放好简历,坐他旁边的女同事问了她一句:“同学,有没有加我们的招聘群?”

江月稠注意到她的工作证件。姓姜。姜沐沐。

名字和人一样可爱。

她回了句:“还没”。

姜沐沐建议她先加个群。

但那张印着二维码的宣传册,被曾忆昔放下的手肘压住大半。

姜沐沐小声提醒他,“曾哥,你那个,压住宣传册了。”

闻言,曾忆昔低眸瞧了眼,这才移开手肘。

姜沐沐把宣传册递给她,让她记得扫码,并嘱咐“里面会有最新的消息,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在群里问。”

江月稠应了声“好”,又道了谢。

姜沐沐冲她龇牙一笑。

她也回以笑容。

江月稠没在里面多待,也没什么问题要咨询的,很快就从一边的侧门走了出去。

出门后,她呼出一口长气。

刚刚和曾忆昔对视的时候,略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尴尬。

不禁想着这以后进了MW,那岂不是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真有点不自在啊。

风势凌厉起来,矮小点的树木被刮的有些颤颤巍巍。

地上一层凋敝的败叶。

她鞋底不经意踩过两片,发出吱呀呀的响声。

神智在冷风里渐渐清醒了些,想起来这人是研发部的,她要应聘的是概念设计师,属于是美术部的事情。

再说曾忆昔这人属大爷的,才不会主动招呼人,应该也不会没事找事,跟她接触的机会应该不多。

眼下她没吃早饭就赶来了,折腾了一上午,一时有些饿,便往食堂那边走去。

离这儿最近的是橘园餐厅,也是江大风评最好的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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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饭店,MW的招聘会也中场休息。

有很多同学的简历没交上来,见人数众多,而且已经到了饭点,他们准备协调一下工作。

下午再找个场地,好给同学们一一答疑解惑。

今天来的人里也有几个江大出来的,都是学弟学妹,心里上有点亲近感。

这会儿,几个人闲了下来,交流今日战果。

曾忆昔坐在原位,手指无意地勾起一只笔,转了几下,最后“啪嗒”一声掉了下来。

他眼尾一扫,看了眼旁边忙的一头汗的姜沐沐,还在回李志的消息。

李志发消息给他,他懒得回。

这人便来问姜沐沐。

曾忆昔瞄了眼收来的那摞东西,“给我看看。”

“……啊?”姜沐沐被他突然的搭话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赶忙把登记表推给他。

以为他要这个。

“简历。”他说。眉头微微蹙了一下。

姜沐沐把一沓简历都推了过来。

曾忆昔耐着性子:“只要,那个叫江月稠的。”

“为什么‘只要那个叫江月稠’的?”姜沐沐条件反射地问。

“……”

“没有为什么没有为什么……”

看着曾忆昔一张冷脸,姜沐沐的八卦之魂立刻灰飞烟灭。她二话不说,从一堆材料里飞快找出曾忆昔要的东西。

然后轻手轻脚地搁在他眼前。

曾忆昔低眸扫了眼。

江月稠的简历设计的很简约,不是down的模板,没有花里胡哨的配色。

他一眼就看到她应聘的是概念设计师的职位,所提供的信息也都和这个职位有关。信息很明确,都是关于她在美术设计方面的经历。

记得高中那会她做自我介绍,说了兴趣爱好是画画,参加过比赛,还获了奖。她那时下课,很少出去玩,要么发呆,要么写作业,更多地就是在草稿纸上画了点东西。

课本的空白处也有她画的东西。

有次老师拿走了她的课本,他俩共看一本,她还在他的书上画了只狗……

简历最后还附有她的作品。

有一张Splash art,是她参加MW的那个设计作品,她还说明了设计理念。

他那次只是被喊来参加典礼,并没仔细看她的东西。

也根本不知道是她获奖。

她设计的是一只精灵。

色彩的搭配、光影的表达、整体的质感……这些他不专业。

但美术部那边给出了答案。

她获了奖,万里挑一的水平。

她还给这角色设计了一句台词——“神灵已死”,并注明了是来自尼采的那句“上帝已死”。

【神灵已死,“我”作为一个主体的概念被召唤出来。“我是谁”、“我们是谁”是这个新族群关于“identity”的一种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