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喊累了,赶忙去厨房烧水,等着烫毛。
茵茵带着苗化云洗干净脸和手,又从屋里给他拿了两块饼干:
“给,鸡蛋饼干!”
苗化云眼睛都亮了,但却坚定地摇头:
“我不要,老姑吃!”
他刚犯了错,要是再敢要老姑给的吃的,他奶和妈还不得打断他腿。
“诶~老姑给你就拿着,也先别吃,藏起来等下午或者明天再吃!”
苗化云抽搭两下:
“老姑你对我真好!比我妈对我都好!等我长大了一定养你老!”他妈还总骂他,打他呢,不像老姑,总偷偷给他吃的。
茵茵哭笑不得:
“给你点吃的就好了?你妈生你养你这么大多不容易,听到你这样说得多伤心,往后可不能再说这话了,啊?”
“嗯,我知道了。”
“知道了快把饼干装兜吧,别让你奶看着了。”
苗化云高兴地放到裤子口袋里,摸了又摸。
茵茵包了大概一斤饼干在油纸包里,见二嫂没注意去大哥屋里,给大嫂送去。
大嫂还挺惊讶的:
“这啥啊?”
“饼干!用米汤泡开了给二小子吃吧!”
这时代的零食那是可以直接喂小孩子的,还算是健康。
大嫂眼睛都亮了,嘴唇动了动,想和她客气下叫她拿回去自己吃,可看看怀里的孩子,实在舍不得拒绝。
“老妹,嫂子谢谢你了!”
“大嫂太客气了,都是一家人。”
茵茵并不在意,送过来她就是看在二侄子的份上,不需要她如何。
“东西不多,只给了二小子,你别和二嫂说了。”
如果二嫂孩子能吃了她当然会一视同仁,现在嘛,还是算了。
大嫂这人性子还算可以,不掐尖,便是争也是为了两个孩子能多吃两口,她自己却是不馋,一口都不往自己嘴里撂的,茵茵敬佩她这种母爱。
李丽娟看到她从苗于富屋子里出来自然猜到了,没好气地哼了声,只当是看不到了。
在她心里最重要的就是她的老姑娘,最小的,又生下来身体就不好,多少好东西给她一人吃都是应该的。
至于孙子,她也喜欢,但有他爹妈疼着,哪用得着她多事,她自己生的还疼不过来呢。
姑娘只有一个,孙子可不止一个。
家里养的鸭子可不是当年的,是过了两年的老鸭子了,短时间炖不熟,所以这会儿只是褪了毛,开膛收拾好,放到盆子里盖了起来,等晚上回来再炖。
中午吃的是二米饭,大米掺的小碴子,土豆炖豆角,少不了几样小咸菜。
但盛到茵茵碗里的却是没看到几粒小碴子,都是大米饭。
这显然是蒸饭的时候李丽娟特意给她老姑娘做的小灶。
原本这就是常有的事,家里人也都习惯了,没人挑这个。
就像今天,大家上桌后,李丽娟把一把婆婆丁放茵茵面前:
“你不是想吃了么,多吃点!听说这东西多吃对人好。”
“大家都吃,我一人吃不完的。”茵茵忙道。
大家都应声,但整个过程却没人来夹。
这也是叫茵茵开眼界的事。
一家人口多,有时候就得懂谦让,如果长辈说哪个东西少,大家都尝尝,那样东西反倒会有剩余,这种习俗是前世的茵茵没遇上过的。
京城市委办公室
叶爱国不安地在办公室走来走去,根本无法坐下来,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叮铃铃!”
“喂?我是叶爱国!”
“是我,早上我不在军区,听说你打电话找我了?”
“隐川……还好么?有一个多月没他的消息了。”
洪秋山:“……你怎么想起来问隐川了?”
叶爱国:
“我昨天晚上刚睡着没一会儿就惊醒了,我梦到我爹,也梦到隐川了,梦到他……这小子不愿意和我打电话,只能问问你,他在江北军区么?”
洪秋山叹了口气:
“他出任务受了点伤,我早上离开军区就是去江北省军医院看他。”
叶爱国一听这话顿时脑袋嗡嗡直响,跌坐在椅子上手指捏紧电话,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怎么样?严重么?脱离危险了么?”
“你放心,人已经没事了,要是有事我哪能不告诉你。”
叶爱国的心这才放回肚子里,抹了把脸,疲惫道:
“秋山,叫他辞了吧!
转到事业单位也好啊,实在喜欢军营,就他目前的职业也不错,在军队后勤部也挺好啊,何必一定要做……秋山,你姐走了,只给我留下隐川,我、不能失去他啊!”
叶爱国声音轻得仿佛从远处传来,沉重中带着祈求。
洪秋山听到前姐夫提到已逝的姐姐,眼中湿润,仰起头来:
“隐川已是大人了,他的事我们都不好插手,我向来是尊重他的选择的,除了前几年运用职权将他从前锋营换到后勤。
这样也没能改变他的心意,倒逼他加入了那里,现在更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了。他是我唯一的外甥,我一直当成儿子看的,相信我,我对他的关心不比你少!”
二人对话至此结束,而在医院中包扎的叶隐川根本就不知道他厌恶的父亲在默默关怀着他。
是的,他进了医院后伤好的就差不多了,连缝合都不需要,只护士用绷带包了下,因失血过多输了点血,挂点糖。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消息在他进医院前便秘密传给了上级,眼下倒是可以放松了,没了压力便想到了他的“有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