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尧挠挠头，似乎也觉得方才说的太空洞了些，于是将自己拎出来作为一个典型的例子举例：“就拿我自己来说吧，你别看我灵识强大，但我在灵力修炼方面是不成的，体内灵力稍稍多一点就会漏气，所以我现在的修炼境界连你都不如。尽管如此，我也没有气馁，虽说记不大清了，但我想我当初一定是因为灵力受阻才选择修炼灵识的，最终还是成为了化境的阵法师，是不是很励志？”

季尧得意地挑了挑眉，但她目光一转，借着微弱的烛光，她隐隐看到牧离面上划过的悲戚之色。然而待她凝神细看，却又发现那人神色如常，正认真地注视着自己。

“那你可知晓为何不能修炼？”牧离轻声开口，话语中藏着小心翼翼。

季尧想了想，没有瞒她：“之前锻台的器灵给我检查了身体，虽然它为了避开我刻意给宁蒙他们用了传音，但我其实是听到了的。它说，我的手筋脚筋曾被人割断过，四肢的其它筋脉也尽数断裂，虽然进行过治疗，但依然未能完全修复，所以会导致灵力的流失，简而言之，就是漏气。”

末了，她还故作轻松地笑笑：“这事你可千万别外传啊，宁蒙到现在都以为我不知道呢。”

牧离没有出声，季尧甚至听不到她的呼吸声，她垂着头，烛火摇曳着，却始终照不清她的容颜。

良久，她跪坐着撑起身子，向前倾去，伴随着一声长叹，将季尧搂在了怀里。

一股幽香沁入鼻尖，季尧感受到包裹自己的暖意，顿时懵了，瞪大眼不知该作何反应，她脑海中思绪万千，却怎么都缕不出头绪。

之前的话题是什么来着？怎么就演变成了自己被牧离抱在怀里？这个姿势会不会显得自己很被动？要不要回抱一下再摸摸她的头从而展现长辈风度？不过这身子真柔软啊，好想摸一下试试手感……

“我会治好你的筋脉。”牧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缠绵婉转。

“不，不必了，我真的不想修炼。”季尧平生最大的夙愿就是当一条咸鱼，修炼什么的最讨厌了。

“我突然想走医道了，嗯，医道厨道双修。”

季尧面无表情地推开了她。

这倒霉孩子，怎么就是不想认真修炼走正道呢？

……

清回城处在华音门的势力范围内，器宗在这里也有一些产业，所以在季尧他们到来时，早就收到消息的左有江早早地就带着手下候在了城外。

左有江是器宗的外门弟子，天赋一般，达到窥境便申请外调，在清回城当了几年差，之后清回城原本的老管事调走了，他就成为了器宗在这里的主事人。这次听说老祖要来，他早就将一切安排妥当，想着在老祖面前露露脸，争取有机会能调去灵剑城。

清回城作为中天境通往南灵境的必经之路，是一个重要的交通枢纽，这里的传送阵四通八达，绝大部分来往的修真者都是乘坐传送阵，鲜少有骑着飞行兽远道而来的。是以待季尧他们落地之后，那些自传送点传送过来的修真者们纷纷表示惊讶。

“不是吧不是吧，这年头居然还能看到有坐飞行兽的，我怕不是穿越回五百年前了？”

“那两头飞行兽的品阶貌似还挺高的，少说值数十万灵石了，可比咱们十枚灵石传送一趟烧钱多了。”

“咦？那个血绫……难不成是器宗那位化境老祖？”

“也不一定，自从器宗老祖横空出世之后，市面上仿制的血绫大把大把的，有些年轻人专门仿着人器宗老祖打扮。”

季尧自然听到了旁人的议论，她惭愧地摸了摸血绫：自己当初怎么就没能想到仿制一批血绫拿出去卖呢？错过了这么好的商机！

“见过老祖！”左有江躬身道，他的声音很大，存了心要让那些人知道这位就是货真价实的器宗老祖。

“师祖，这位是清回城的左管事。”陶砚与左有江打过交道，所以一眼就认出了他，在左有江上前拜见时，她出声提醒道。

“唔，不必多礼。”季尧感受到了旁人投来的目光，顿时觉得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