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还记得我吗？”

楼霄云当着楼霁初的面对宛意wink了一下，然后才对他说道。

楼霁初唇边沾了饼干屑，摇了摇头，一眼就能被看透，楼霄云确定了他的情况，又用那种玩味的目光看着宛意。

“眼睛不想要了？”

宛意找佣人拿了个湿毛巾，帮楼霁初擦了擦，一边说着，楼霁初不解地眨了眨眼，“阿意，你在说什么？不要眼睛的话会很疼吧？”

“没事，不是在说你，不准吃了，等会还要吃饭。”

楼霄云笑得用手锤着沙发，宛意不知道笑点在哪，更不会因为楼霁初感到难堪，无语地看着他，然后继续帮楼霁初擦拭手心。

“抱歉，堂嫂，一时没忍住，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

“就是觉得堂哥能遇到堂嫂你，很有福气。”

“是吗？从哪看出来的？”

宛意几乎没用正眼瞧过他，楼霄云也不恼，“这还用说吗？堂嫂这么体贴，谁看不出来，连我都差点被骗过去了。”

他的眼神饱含深意，可惜宛意根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莫名其妙，没再理他。

饭桌上楼谷风和楼谷凡像是聊不完似的，宛意先前了解过，这对兄弟感情很好，早年相依为命，后来差不多是同一时间先后丧子，膝下只有一个孙子，这么一想确实挺有共同话题的。

公司里那点事，不可避免的扯到了宛楼两家的合作上，楼谷凡突然跟她搭话，明明楼谷风知道得比她更清楚。

宛意一心两用，大部分注意力放在楼霁初身上，他来了老宅以后没有先前的活泼，看起来不很喜欢这个地方。

既然会来，宛意当然不是毫无准备，她对公司里的事说不上如数家珍，也不至于一无所知。

听其他人夸她她也没客气，搂住了楼霁初的胳膊，“我当然会好好学，哪怕是为了初初，不然以后怎么能做他的贤内助？”

楼霁初的情况大家都懂，医生说好了一些，可没有确切的结果，楼谷凡表情微微凝滞，只有楼谷风看着她一脸赞赏。

好巧不巧楼霄云就坐在她对面，面对着这张脸宛意吃饭都没了胃口，又恢复了冷淡的样子，脑海中在思索今天的晚饭到底是什么意思，是预告，让她提前做好心理准备，还是巧合？

前者的可能性很小，他们的胆子还没那么大，宛意更倾向于理解为是一顿普通的团圆饭。

碗里突然多出一块鱼，是傅娴给她夹的，带着讨好的意味，“多吃点，对身体好。”

“谢谢妈。”

“小娴说得没错，阿意确实该多吃点。”

“看他们这么恩爱，说不定大哥再过不久就要抱曾孙了。”楼谷凡打趣说。

对这些话，宛意既没反驳也没肯定，子宫是她的，生不生，什么时候生都由她说了算，其他人别想干涉。

宛意中途离席去上了个卫生间，暂时离开热闹的环境，耳边清静下来，楼霁初还在那里，她不能在外面逗留太久，刚洗完手从里面出来，就被楼霄云堵住。

“你干什么？”

“抱曾孙，嗯？”

楼霄云大步上前，宛意退无可退，背后就是冰凉的墙壁，他一手撑着，低头看着她，宛意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眼里的倔强让他心头为之一动，“楼霁初，他还能行吗？”

“……”宛意用了一点时间才消化，想到之前的几次，楼霁初何止是能行，简直好得很，不过这些她不会和楼霄云说，跟陌生男人讨论这种话题只会让她反胃。

“跟你有关系？”她用力将他推开。

楼霄云顺势退到一旁，“暂时……是和我没关系。”

“可和我堂哥有关系啊，他那么单纯，什么都不懂，你怎么好忍心骗他？”

“我骗他什么了？”

“你说呢？”楼霄云反问道。

宛意听着外面佣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心里松了口气，虽然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她还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我怎么知道。”

看她耐心渐消，楼霄云干脆不卖关子了，弯下腰来凑到她耳边，声音暧昧，

“上次在餐厅，我看到了，你和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