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说清楚，初初还在车上等着我，以后再见面就当陌生人。”

方之槐一秒从天堂跌倒地狱，脑中一片空白，宛意不悦地抿了抿唇，“想不起来就算了，我先走了。”

“等一下。”

宛意还没起身，闻言靠到了椅背上，神情寡淡，方之槐心里全是冰凉，“非得这样吗？”

对她这副样子，方之槐说不上陌生，在一起之前她就是这样的，那时至少还带着客气和疏离，可眼下截然不同，她对他很抗拒，甚至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连两人的关系恢复到最开始的模样都不能接受，更别提感受过她热烈的爱意的方之槐。

“不然呢？你还想怎样？让我和楼霁初离婚，然后跟你在一起？”

宛意毫不留情地毁掉他不切实际的幻想，吃了这么多苦该长大才是，怎么还这么天真，“不说这根本不可能，我和楼霁初已经结婚了，再说，你有没有想过凭什么呢？”

“就凭你还爱我吗？”

“阿意，我很爱你，你知道的，我之前真的是迫不得已，家里的情况太糟了……”

“打住，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没必要再重复一遍，我理解你，可你理解我吗？”

宛意为原主打抱不平，但毕竟经历了这一切的人不是她，她还能稍微从客观的角度去看待，对方之槐无爱也无恨，能耐着性子劝他放下。

“对不起。”方之槐明白她的意思，羞愧地低下了头，想挽回她的心仍然十分迫切，“如果他是以前的楼霁初，我没有二话，可他现在的状况不比以前，你跟着他不会幸福的。”

“如果他还是那个楼霁初，你只会换一套说辞，这无关我幸福不幸福，说到底你是为了你自己。”

为了自己也没有错，谁都是自私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幸福？难道我跟你在一起就会幸福吗？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不用我多说吧。”

“我向你保证，同样的事不会有第二次。”

不是不知道言语多么苍白，可他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期盼她给他一个机会。

“你不用这样，我不需要，也许你很爱我，但他比你更爱我。”

“傻了又怎么样？如果我不愿意，我可以请人照顾他，只要我想，亲力亲为也是可以的，钱不成问题，他是楼家的独子，我也还是宛新冬的女儿，宛楼两家一日不倒，我和他的婚姻就会继续存在下去。”

“更何况，他很爱我，不掺杂任何其他因素，只是因为我这个人，他能做到永不背叛和离弃，你可以吗？”

“你有你的坚守，有比我重要的东西，而对他来说，我就是一切，这是我的选择，希望你能尊重。”

咖啡厅内说不上冷，方之槐因为她的话脸色惨白，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宛意看着不忍，该说的还是要说，干脆别过头去，顺便站了起来，

“不再见。”

“等等。”方之槐握住了她的手腕，很快又抽离，只是想让她停下脚步，没有别的意思。

“苏诗菡她……”

“和我没有关系。”

她方才会那样说，是因为心烦才口不择言，虽说两人目前的走向不确定，但在原书里，他们结为了夫妻，宛意下意识里将他们默认为一对。

“好，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纵然心里苦涩，方之槐也不好再说什么，“如果一开始没有苏诗菡的话，我们会和好、像从前那样吗？”

宛意沉默了一会，在方之槐自嘲地勾起嘴角，以为她不会回答，或是直接否定时，就听她说：“会啊，为什么不会？”

“你也说了，那是如果，这世上没有如果。”

她不是刻意给他希望然后又浇灭、想办法折磨他，只是陈述了一个残忍的事实，毕竟原主之前真的有和他复合的心思，偏偏苏诗菡出现了，将原本的轨迹彻底改变。

至于现在，别说她整颗心在楼霁初身上，原主都不在了，根本没有和方之槐重新来过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