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闭上眼睛,青昭才提着灯走出帐篷,盘膝端坐在帐篷前,闭上眼睛,放出灵识探查四周情况。
她本以为燕九棠很快就会回来,谁知一等就到了后半夜,等得她险些忍不住要出去找人了,灵识才探到燕九棠坐着血棠绘卷匆匆归来。
然而坐在血棠绘卷上的却不止燕九棠一人,竟然还多了个被五花大绑的祁茗!
“瞧我捡到了什么!”燕九棠兴奋地驾驭绘卷靠近,等距离帐篷只剩十步,才将祁茗丢了下去。
祁茗刚落地,便闷哼一声,张口吐出血来,勉强睁开眼睛。
青昭一惊,几步赶过去,皱眉问:“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路上遇到的,不捡白不捡嘛!”燕九棠半靠在绘卷上,笑吟吟地道,“得亏她伤得重,不然我还得和她打一架。”
似是印证了她的话,祁茗又咳出一滩血,一双眸子畏惧地盯着青昭。
青昭蹲下去探了探她的脉,眉头皱得更紧,“她那日被我重创,至今内息还乱着,竟没有回元华派疗伤么?”
“谁知道她在想什么呢!”燕九棠下了绘卷,也蹲在祁茗面前,伸手要去摘她的黑色面纱。
怎料她还没够到祁茗的耳朵,奄奄一息的女子蓦地发难,张口咬住了她的手腕!
燕九棠猝不及防,连声痛呼,却还是扯下了面纱,骂道:“竟敢咬人!姑奶奶今天倒要看看你长什么模样!”
青昭也迅速出手,一把掐住祁茗的脖子,稍微一发力,窒息感令祁茗松了口,倒在地上不住地咳嗽。
燕九棠正要继续骂,忽觉眼睛被什么晃了一下,下意识低头看去,却见被她丢在地上的黑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是一个散发着宝石光泽的漆黑项圈!
“这是……?!”只看一眼,她就大惊失色,忙将项圈拿起来,摩挲一番,也不知触碰到了什么,勃然大怒,“小狐狸的项圈为何会在你身上?!你们把它怎么了?!”
见祁茗垂头不语,她更为愤怒,一把揪住祁茗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提起来。
“你就是顾楚歌的大弟子吧?”燕九棠声音转寒,“说,这个项圈是顾楚歌几时给你的!”
祁茗的五官痛苦地扭曲着,闻言,她刚张开口,鲜血便涌了出来。
“她伤得太重,说不了话。”青昭在燕九棠手腕上拍了拍,接过祁茗。
为防止祁茗用毒,她先将人打晕,再为她注入灵力疗伤。
身后忽传来脚步声,青昭回头,只见宁殊正揉着眼睛走过来,问:“燕姐姐捉住祁茗了?”
“是呀,还在她身上发现了这个!”燕九棠举起手中的项圈。
宁殊嗅到血腥味,走到她们身边,一眼就看到燕九棠手腕上的牙痕,吓得忙翻出一瓶解毒丸,“燕姐姐快吃一丸!万一她的牙也有毒呢!”
“我可不怕她的毒!”燕九棠说归说,还是听话地服下她递来的解毒丸。
青昭疗伤时,顺便将祁茗的五脏六腑与经脉都探了一遍,以便控制。
可她却是越探越费解,忍不住问:“燕道友,能否让我探查你的体内情况?”
“自然可以。”燕九棠将右手伸到她面前。
探罢,青昭眸光顿变。
“此人的五脏六腑,甚至是经脉,与妖族一般无二。”她沉声道,“可她的气息分明又不是妖族……莫非这便是‘易置之术’?”
“医修的易置之术?!”燕九棠变了脸色,“不可能!以人的五脏六腑相易置,本就是大忌,什么疯子敢将妖族的五脏六腑换给人?!”
“她既是顾楚歌的大弟子,想来此事与顾楚歌脱不了关系。”青昭再将灵力注入祁茗体内,护住她的丹田,稍作疗伤。
“小狐狸的项圈在她身上,那她会不会是‘易置’了小狐狸的五脏六腑?”宁殊猜测道。
谁也没有回答她,或者说,谁也不愿承认这种可能。
“……这项圈,是我亲手为小狐狸炼制的法器。”良久,燕九棠才道,“只有两种变化,一为项圈,二为面纱。我的小狐狸很怕羞,我想它以后化人了,应当是位貌美的姑娘,或许用得上面纱,就将变化的口诀……”
说到这,她的声音蓦地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