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户川乱步回到一楼会客厅的时候,就看到莫里亚蒂和爱伦坡两个人正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把自己挤在墙角处疯狂写写画画。
江户川乱步将自己的风衣取了下来,挂在了门口的衣帽架上,有些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莫里亚蒂瞥了爱伦坡一眼,看到这位黑发青年更加努力地往阴影处挤,不禁有些好笑:“没什么,就是之前想让坡君给柯南君解答一个问题,结果他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江户川乱步一下子就理解了当前的状况。他又将帽子取下来,身着白衬衫就往上面走去:
“坡,你还不如去二楼的书房写,那里至少还没有别人。”
爱伦坡听到江户川乱步的提醒,终于停下笔来,抬起脑袋看了他一眼。
然后,他又垂下头去。过了几秒后,他仿佛才终于下定决心,重新举起脑袋,用细若蚊呐的声音问道:“乱步,你刚才去干什么了?”
江户川乱步挑起一边眉毛:“我听不清,你说话能不能大声点?”
坡听到这话,不得不抬高嗓子,颇为艰难地把刚才那句话大声重复了一遍。
名侦探这才回复了他的问题:“我去处理了一下计划里的小石子。”
这句话正是爱伦坡的目的。他一听到“计划”两个字,就更加提高了音量——青年可以发誓,这是他近几年以来说话最大声的一次了:“所以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乱步?从我们到东京开始,你就在捣鼓些东西,却又不告诉我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埃德加·爱伦·坡自认是江户川乱步的朋友,哪怕退一步,那也是亦敌亦友的宿敌关系。他其实并不在乎乱步究竟在干的是好事还是坏事,只是执着于对方并不打算将他做的事情告诉自己而已。
这下,江户川乱步也笑了。他在坡疑惑的目光里大笑道:“你难道不是一直在自称侦探吗,坡?既然这样的话,名侦探我觉得还是不把这件事告诉你比较好。”
爱伦坡的目光闪了闪:“比赛?”
“没错,侦探游戏。”江户川乱步肯定,“如果你猜出来了这一系列行动背后的原因,就可以算我输给了你一次。”
爱伦坡听到这话,眼珠里仿佛燃烧起了两束火焰。他连忙站起身,高兴地反问道:“真的吗?”
江户川乱步勾起嘴角,正打算回答这个问题时,却听到了门口处传来不小的碰撞声。他转过头去,正巧看见太宰治提着一箱绷带走了进来。
“乱步先生是故意这么说的吧,”太宰治半点不给面子地指了出来,“毕竟坡君连最基础的前提条件都不清楚。”
太宰的这句话自然指的是江户川乱步的来历问题。
但是乱步对此并不以为意:“是你不了解侦探,太宰。”明明之前才大吵了一架,现在两个人看上去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现在已经有了人物,”他指了指自己,“人际关系也有了,调查的具体目的也已经给出,对于一名合格的侦探来说,这些就足够了。”
江户川乱步开始了无情的嘲讽:“因为就算太宰你是武装侦探社的一员,本质上也只能算是半个侦探,所以才完全没法理解我和坡的赌注吧。”
太宰治只是笑了笑:“也许?”
就在这两个又要阴阳怪气地争吵起来的时候,一楼的大门又被人推开了。
在场的四个人同步地望向门口,看见了正扒着门框,一脸犹豫地看着他们四个的江户川柯南。
少年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尽量无视掉这四道过于热烈的目光,对站在楼梯中央的江户川乱步说道:“乱步先生,我们是来找你的。”
江户川乱步有些好笑地勾了勾嘴角:“你们?”
柯南点点头,把身后的两个人都从旁边扯了出来。他指了指深色皮肤的男人,介绍道,“这位是安室透,最近在对面的波洛咖啡厅里打工,”又指了指躲在两人后面,垂着脑袋,看不清脸上表情的女孩,“这位是灰原哀,我的朋友。”
安室透抬起手,微笑着对乱步打了个招呼。而灰原哀却依旧没什么反应,看上去一副十足内向的模样。
江户川柯南一边介绍,一边想到自己付出了多番口舌才成功说服这两个人来这边拜访,心里就不禁漫上了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微妙心情。
好在江户川乱步并没有拒绝这三个人的到来,而是在随意地扫了他们两眼之后,就转身上了楼:
“既然有话要对我说,那就来书房聊聊吧。”
太宰治瞧了这几个家伙一眼后,哼着歌,也一脸兴致勃勃地上了楼。
江户川柯南这才松下了一口气,跟在安室透的背后,用力扯着浑身僵直的灰原哀,从一楼的会客厅里横穿过去,在主人的邀请下上了二楼。
二楼的走廊里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没有人的走道显得空荡荡的。江户川柯南一走上楼,就有些担忧地看向状态明显不对的灰原哀:“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