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偏爱(2 / 2)清穿魅宠熹妃首页

院子里设了躺椅,铺了绵软的皮褥子,明嫣闭眼坐在那里晒着太阳,脸上渡着淡淡的光辉,带着几分捉摸不透的清冷。

圆脸的容嬷嬷立在一旁和风细雨的道:“王爷对您是万分仔细小心,又说您是个心思单纯善良的,怕不知道这后宅里的弯弯绕绕,所以叫奴婢过来侍候,您瞧瞧,这是下头的丫头们,若有不得用的,奴才这就叫人换。”

明嫣淡淡的睁开了眼。

容嬷嬷瞧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飘渺不定,透着雾蒙蒙的冰凉,仿佛经历过了生死看透了人世的悲凉,又有种漫不经心的慵懒和淡然自若。

她只觉得压迫骇然,慌忙垂下了头。

弯下了腰恭敬又卑微的道:“往后奴才便一心侍候主子,主子但有吩咐,奴才无敢不从。”

明嫣便微微笑起来,刹那间便是春暖花开万紫千红的惊艳,令这精巧细致的院子黯然失色。

如此容貌叫女子也神魂颠倒,何论男子?

人间尤物。

难怪王爷惯常清冷也深陷其中。

有人站在门口笑着道:“妹妹好清闲。”

明嫣抬头看,雅柔还是和从前小的时候一样,惯爱金银珠宝,高耸的板子头上乌压压的插戴了一头,脖子上挂着八宝璎珞项圈,手腕上带着缠丝宝石手镯,脚上的花盆底缀了满满一圈的碎宝石,站在照壁后的太阳光下,金灿灿的耀眼。

胤禛文雅,惯喜欢些素雅洁净的东西,送给她的一个画珐琅连瓣式水丞,颜色明快线条流畅高雅出尘。

从前不明白,自死后看过了原著,她忽然就想通了,觉得面前她恨之入骨的人其实不过个跳梁小丑。

若不是沾了她的光抢了她的路子,胤禛无论如何也不会喜欢上雅柔这样的人。

她会亲手把属于自己的东西,一点点抢回来,叫雅柔在无助和惶恐中耗尽生命!

雅柔瞧过去,这个陌生的女子半躺在软塌上,玲珑娇软的身子和那一张令人倾倒的面庞乍然之间还是会叫人呼吸微顿,嫉妒羡慕的自惭形秽。

她原先预备的大度温柔的笑脸此刻也不由得僵硬起来,好像这一切在明嫣的美貌面前都显得虚无缥缈。

她微微吸了一口气,缓步走了过去。

明嫣垂了眸,收了了眼底里的阴暗。

她正等着的,总不好就吓走了。

雅柔总是自以为是的聪明绝顶。

她起了身要行礼,雅柔却亲热的拉住了她的手:“妹妹快别,一家子的姐妹,你又怀着身孕,不必讲这些虚礼!”

明嫣抿嘴笑了笑:“早在外头的时候王爷就说,侧福晋是最和善不过的一个人,叫我进来了一定跟您好好学着。”

说着话坐了下来,丫头用青花瓷的茶盏上了茶水,雅柔捧在手里瞧了瞧,笑问道:“你这里的茶盏我到没见过。”

含玉在旁答道:“您不知道,我们主子用的东西都是王爷特意叫人烧的。”

雅柔一僵,垂了头,头顶一个硕大的红宝石分毫毕现,好一会才抬头,语重心长的道:“我是一心为你好的,往后咱们比旁人都要更亲近,那是一家子的亲姐妹,总不会害了你,你若信我就听我一句劝,这些叫旁的姐妹们心底里不舒坦的话切不要在说了。”

美人儿娇小的面庞还不足巴掌大小,那大而清澈的眼眸里渐渐的蓄满了泪水,显得柔弱可怜叫人心头怜惜,忽然就握住了雅柔的手,娇糯可怜道:“我生母去的早,还从没有人这样跟我说过话。”

雅柔一怔。

明嫣感动的道:“王爷说姐姐人好,我原还不信,不想姐姐却对我说了这般掏心窝的话,若是姐姐不嫌弃,往后姐姐就是我的亲姐姐!”

雅柔微微瞪大了眼。

想到了红楼梦里的宝钗和黛玉,忽然就释然了,甚至带上了一点洋洋自得,仿佛是在玩弄玩物一般,带着虚假的情谊:“傻妹妹,咱们本来就是亲姐妹的,怎么还说这般见外的话,只要你知道我的心就好!”

明嫣用雪白的杭绸帕子擦着眼泪,眼角带着点淡淡的粉红,端的妩媚动人,依恋的看着雅柔:“那姐姐您说,我这几日该怎么拜访后宅里的姐妹?”

雅柔笑的蛊惑而温柔:“别的不说,二阿哥身子娇弱,往他那里送的东西却要格外仔细,你若信我,我帮你好好参详一二,在送过去如何?”

明嫣便笑的像个孩子,欢喜的道:“有姐姐帮忙,自然再好不过。”

竟然真的一副全身心信任的模样。

雅柔便也一起笑的自得高兴。

这个原也不过是个傻子,不过是仗着王爷宠爱,运气好了些而已,这一次定然死在她的手里!

她走的时候摇风摆柳,自也注意不到,身后的明嫣深渊一般的一双眼。

入了夜,后宅里亮如白昼。

胤禛从前院出来,才过了二门就瞧见了立在廊下的丫头荷香。

荷香疾步迎了上来,行礼问安:“王爷,我们格格今日新得了两首好诗,想请教王爷一二。”

这几日,新来的钮钴禄格格出尽了风头,人人都道后宅里最貌美的是钮钴禄格格,最受宠的也是钮钴禄格格。

年氏心中不忿,今儿特意叫人在这里拦着胤禛务必要把人叫过去,也叫那些人瞧一瞧她也是不一样的。

从前的时候这个法子最好用,年氏清高不屑于用,但只要用了必定能成。

胤禛尚且穿着王爷的蟒袍,满身的威严,幽深的目光淡漠的瞧过去荷香只觉得冷汗森森,颤栗惶恐,越发的弯着腰,大气也不敢出。

也不知过的多久,在抬头早不见了王爷的身影,只有月夜里摇曳的灯火。

她也不敢多问,只能自己往回走,还不待进了琉樱水榭就听得里头一阵的瓷器的碎裂声,顿时泄了一口气。

王爷竟然没来!

小丫头小声道:“王爷去了灵犀院。”

年氏将桌子上陈设的两张宣纸撕的粉碎,白纸黑字的痕迹散落在地上好像在嘲笑年氏的无能和可笑。

她气的坐在炕头泪如雨下。

整个人看上去柔弱无依的可怜,抽抽噎噎的道:“我定然饶不了那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