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74.第74章(1 / 2)花媚玉堂首页

设了防盗比例一半哈^^

许婆婆活了一辈子托谢家的福养过的名品也不少,只是没能像梁家那样专门辟出地方莳花弄草上了年纪后也没法陪冯氏去饱饱眼福。听玉嬛说了花开的模样,或是夸赞养得好,或是惋惜糟蹋了。

东跨院里那只小奶猫也不知怎么跑到这边的看玉嬛过来便从墙头一跃而下借着墙边花树缓冲而后跑到玉嬛脚边不时奶叫一声。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屋中梁靖坐在桌边品尝药膳,心思却大半落在外面。

他回魏州也有段时间了却还没回府见家人听玉嬛提及宴席上梁章等人的只言片语稍觉宽慰。

待药膳吃完,便随手取了拐杖拎着,摆出个精神稍振的姿态,出了屋子。

日头已经很偏了余光带着点微红的色泽,扑在墙头屋檐照得青砖都明亮起来。

玉嬛半张脸沐浴在夕阳里侧脸细腻眼睫修长挺翘,唇鼻的轮廓更是漂亮。

她身上还是赴宴时的打扮,珠钗轻晃,春笋似的手指拨弄着脚边的小白猫,听见拐杖触地的声音便偏过头,盈盈一笑,“晏大哥,药膳好吃吗?”

“味道不错,多谢费心。”梁靖在廊下站定,目光仍落在她脸上。

玉嬛便站起身来,走到他跟前,站在阶下仰头将他脸色端详了一圈儿,满意点头,“看来恢复得不错,鱼汤药膳都有功劳”她拉长声音,翘着唇角揶揄,“花了我不少银子呢。”

这样说来,她是拿着体己银钱满足他口腹之欲了?

梁靖冷清的眼底掠过笑意,“利滚利,到时候一并还你。”

玉嬛不知什么是利滚利,但听起来应该是她赚了的,笑得愈发满意。

夏日里衣衫单薄,那件半臂锦衣滚了细密的边,松松搭在肩头,她脖颈上一圈红线便格外惹眼,绕过漂亮的锁骨,贴着肌肤没入领口。

梁靖顺着红线往下瞧,一个不慎,便落在她微鼓的胸口。

十四岁的少女,身段儿已然显露了出来,襦裙勾勒纤细的腰肢,那胸脯便格外惹眼,胸口处的丝带结成蝴蝶,晚风里尾翼修长,盈盈欲飞。

娇嫩的海棠红,衬得领口露出的那点肌肤格外白腻,细瓷似的。

梁靖这才留意到,她胸口似有一点小小的桃花似的痣,被纱衣半掩,很漂亮。

不知怎么的心里一跳,他做贼心虚般挪开眼睛,掩饰问道:“你脖子系的什么?”

“平安扣啊。”玉嬛倒没留意他的目光。

梁靖颔首,又瞥了她胸口一眼。

那应该就是她临死时送来的那枚羊脂玉扣,当年从祖父梁侯爷手里送出去,韩太师亲自放在她襁褓里的婚约信物。

十数年前京城的韩太师举家被抄的时候,他还只有八岁,却记得祖父那时神情悲怆无奈,独自在书房里枯坐了三天三夜。后来祖父派人打探那女孩的下落,得知阖府上下被人斩草除根,性命无存时,还跟他念叨了很多回。

时至今日,父亲曾数次修书给他,催他回府定亲,抱病的祖父也曾寄过家书,却半点没提关乎婚事的只言片语。

大概故人已去,哪怕有些事无能为力,心里终究是珍藏着昔日约定,引以为憾的。

梁靖心思一动,又道:“给我看看?”

玉嬛诧然抬眸,旋即别过身子。

这东西怎么能给他看?娘亲特意叮嘱的,要贴身佩戴但不可外露,就连每月换红线的时候都是冯氏在屋里亲自换的,除了贴身照顾她的孙姑和石榴,旁人都没见过。

她瞥了梁靖一眼,回身往外走,“姑娘家的东西,不能给人看。”

到了院门,又想起来,转头问他,“晏大哥明天想吃什么?”

梁靖想了想,“红烧醉鱼,如何?”

玉嬛偏着脑袋,眉目含笑,“正好,我也想吃。”

……

次日玉嬛果然做了红烧醉鱼,让人给他送去一份,顺道又做了梅花扣肉和竹筒排骨,蒸了一屉香甜软糯的南瓜饼。这些美食吃下去,腹中觉得有点撑,便趁着入暮天凉,往府里后院散步消食。

回来时走得劳累,沐浴完倒头就睡,倒比往常早了一个多时辰。

香梦沉酣,浑身舒泰,醒来时屋里还黑黢黢的,里外静悄悄的没半点声息,透过帘帐,依稀能看到月光漏进来,也不甚明亮。

她翻了个身打算接着睡,忽然听见屋顶上传来极轻微的动静,像有人踩瓦片似的。

玉嬛前几日总做噩梦,怕府里出事,心底里有根弦绷着,听见这动静陡然清醒,再侧耳细听,又是两声踩瓦片似的轻响。

若是夜里乱跑的猫,动静必不会这样明显。

一颗心几乎吊到嗓子眼,她连软鞋都没趿,赤着脚走到窗边,轻轻推开条缝。

外面月色将沉,看着像是四更天气,府里各处都安静宁谧,唯有夜风吹动树梢轻微作响。这屋子坐北朝南,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半颗脑袋也看不见隔壁正院里的情形,只能屏住呼吸,侧耳细听。

片刻安静,夜风里似传来极轻的兵器碰撞的声音,转瞬即逝。

玉嬛心里怦怦乱跳,都做好了喊人护院的准备,周遭却又安静下来。

良久沉寂,极远处传来敲梆子的声音,越过重重院落传来。东跨院里值夜的仆妇到了换值的时辰,有仆妇挑着灯笼从正院过来,跟这边的人简短交谈了几句,便在廊下接着值夜。

看来外头一切如常,否则总该有人察觉。

渐渐月暗星沉,玉嬛在窗边吹了许久的风,见周遭一切如常,恍然间甚至怀疑刚才是她听错了,疑心太重。遂蹑手蹑脚地爬回榻上,钻进锦被里,拢了头发搭在枕畔。

闭上眼,心里仍突突跳着睡不着,她翻来覆去,抱着半幅被子调匀呼吸。

……

谢府后院外的甬道上,此刻却不似府里平静。

梁靖身上的黑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手里长剑泛着冷沉的光泽,那双深邃的眸中尽是厉色,暗沉如墨。剑尖所指,是穿着夜行衣的刺客,身上受了重伤,嘴里的牙齿几乎被捶落大半,藏好的毒药混着血喷出去,连寻死都艰难。

负责在外围刺探消息的陈九恭敬站在身侧,“这个人,待会如何处置?”

“带回去审。”梁靖抬脚点在那人咽喉,稍稍用力,几乎扼断呼吸,躬身时声音冷厉得如同腊月寒冰,“务必挖出主使。若不招供,手段随你。”

这便是诸般狠辣手段都随便用的意思了。

陈九当即抱拳,“遵命!”

梁靖颔首,念及京城里汹涌的暗潮,知道此事不会轻易过去,便又叮嘱,“别叫死了,往后会有用处。”

声音冷沉,眉目肃然,比起沙场上驰骋纵横爽朗的英姿,更添几分阴沉冷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