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贝尔当场不愿意干了,试图抱住时忱的大腿,“陛下你怎么能去!”
伊夫林也觉得不行,“如果您在这场犹如降维打击的战斗中死去,就算还有一个人活着,塞西尔还存在,但塞西尔却永远都不会拥有罗洛了。”
没有王的国家,依旧没有任何支撑点。
时忱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才刚刚开始,你就猜我可能会死?”
怎么可能呢?
一些机械而已,有什么资格让他同归于尽。
知道拦不住,最终所有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时忱扛着凤凰的背影,迅速消失在视线之中。
等他跑到生命之树不远处的时候,那些机械武器也已经在推进的路上,距离很近了,大约还有800米左右。
时忱心里估算着,并围绕着那巨大的树木绕了一圈,才看到在其中一个角落下显得非常微小,但此时此刻已经脸色惨白到,似乎随时都要嗝屁的精英兄弟。
原来是他们利用之前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相对尖锐的弓,将其掰成两段后,利用断裂的尖锐部分划开了自己的手掌。
并将手掌按在了精灵之树上。
时忱不知道的是生命之树确实有自保能力,但这一切所依靠的却是精灵的生命。
一旦遇到重大危机,精灵之树会选择吞噬树上所有果实中所包含的力量,而后,用于武装自己,保护自己,但一棵树又怎么可能认知到危机存在的本身?
这需要让精灵之树启动防御的前提条件,就是一只精灵的献祭……
血液就是激发的工具,或许是保持着一些不能让兄长就这样死去的想法,休士也划破了自己的手掌贴了上去,结果就一副这对兄弟都差点被吸干的样子。
时忱用枪o管狠狠地打向了两人的手,甚至明显地听到了骨裂的声音,这颗看着充满了神圣的树木,才放弃了吸干劣质精灵血液的行为。
“你在干什么?!”血液大量流失的休斯就算在怒吼着,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威力,反而显得虚弱。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救你们了,难不成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去死?”
那棵树可是一副不把他们吸干不罢休的样子。
“还是说,你们他妈的就真觉得一棵树,在我看来比你们还重要?”
就算不知道具体情况是什么,时忱也不认为活着的生命比暂时的死物更重要。
时忱舌头顶了顶左侧的脸,红色的重瞳危险之极,“一棵树而已,就算它能生下精灵,可它和我有什么关系,就算死了也与我无关,而能给我带来利益的,暂时可是你们兄弟。”
紧接着他直接扯着这对瘦弱的,两个加起来还没120斤的兄弟跑动了起来。
休士作为弟弟,几经踉跄还是跟上了他的脚步,勉强为时忱缓解了一部分的负担,可休斯却仍旧无法理解,“谁稀罕你来救我了!”
如果这棵树就此死去,意味着等所有活着的精灵死去后,精灵一族将会彻底灭亡。
时忱脑子运转快速的想到了精灵自我繁衍的可能性,但他也没那个机会抽空和休斯解释。
甚至在休斯挣扎的过程中直接给了他一个巴掌。
不远处正是距离这棵大树已经不足200米的一堆机械武器,可能是为了防止这个距离附近还有精灵在负隅顽抗,类似于炮弹的武器,直直的打了过来,给地面造成了一个个大坑。
一个炮弹打到了他们仨人的身边,剧烈的轰炸声让时忱一阵耳鸣,甚至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他只能尽可能大声的对休斯咆哮着,“不管未来是怎样的,可你他妈最好看清楚现在还活在你身边的弟弟!”
休士不如休斯,这事不管还活着的人类还是这对精灵兄弟心里都有谱的事。
前者弱小,无能为力,没有足够的理智,甚至连最开始偷袭时忱都是作为兄长的休斯发出的,甚至还只会依赖自己的哥哥,就连伊夫林都说过,就算需要精灵将他们带到精灵之森,只留哥哥也就够了。
可当时时忱却说,“让休士活着也没什么不好,会被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拖累,只能说明保护者太过于渺小且无能为力,而会因为想要保护的人变得更加强大,那就能说明保护者有足够的力量和坚定的内心。”
可现在,休士早已经意识模糊,因为失血过多,随时都要晕过去,但又时刻谨记着不能给时忱拖后腿,踉跄着脚步向合适的方向逃走。
可作为哥哥的休斯呢?
还在这里对着人类的国王,给他们带来了许多东西的人不停的嘶吼咆哮。
一个巴掌下去,一段咆哮出声,休斯自己老老实实的闭嘴了,时忱将凤凰绑在自己的身后,直接将两个少年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二话不说,拼命的向安全地方跑去。
以以往的估算来看,最起码跑出五百米的范围甚至还要更多,这100多个机械武器在共同爆炸时,他们才能勉强保得住自己的小命。
漫无目的地向精灵之树周围轰炸着炮弹的机械武器,可不会知道在随意的投掷炮弹时,其中有人类和精灵会收到伤害,鬼知道那爆炸的冲击力给自己搞得乱七八糟的时候,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最后不还是只能咬着牙扛着两个倒霉孩子,疯狂跑向安全区域。
而后,露出被爆炸的冲击搞得鲜血淋漓,颤动不断的双手,握住了凤凰,时忱眼神锐利,咬紧牙关,倍镜中明显的观测出了两只地精的动向,随后,他发射出去了一枚子弹。
作为一名猎手,在每一次行动之前,无论自身状况如何,在握起□□的那一刻开始,目知所及的一切就是他的领域!
在那枚子弹发射出去之后,他甚至毫不在意的将凤凰丢在了一旁,瘫在了地上,因为他比谁都清楚,那枚子弹一定会同时穿过两只地精的脑袋。
身后爆炸的焰火作为伴奏,两只劣质精灵的眼泪作为点缀,时忱却就此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