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晏清用干净的纱布吸掉他伤口处的鲜血,然后撒上药粉,刚要给他包扎,门外有人敲了敲门。
“太子殿下,钟大人,二公主今日不在瑶华宫。”
钟禩皱了皱眉“知道了,你下去吧。”
李晏清帮钟禩包扎好伤口,刚打上结,钟禩就站了起来。
“晏清,我现在出宫一趟。”
“你要干嘛?”
“去让她别乱来。”
钟禩看了看自己染了血的衣袖,挑了件浅色衣裳换上后就出了宫,直奔雅苑。
这几日李晏清把对雅苑的猜测跟他说了,再结合后面郭壬的事情,他们都一致认为雅苑一定和李窈有关。
钟禩来到雅苑门前,有人迎了出来。
来者是个叫小葵的小姑娘,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笑眯眯问道“客官可是第一次来的新客?可知我们雅苑只接待天乾?”
钟禩散出了淡淡的汛素。
小葵点了点头,做了个请进的姿势。
钟禩笑笑“今日你们雅苑的主人在吧?我是来找她的。”
小姑娘像是第一次被问这个问题,反应了片刻才道“客官抱歉,我们店主从不见客。”
钟禩握了握腰间的佩剑“那我也只能说抱歉。我不管你们的规矩是什么,今日我一定要见到她。”
小姑娘闻言后退了两步,对着屋内打了个手势,随后从里面冲出了五六个人。
楼上,李窈听说了有人专门来找她,带上了帷帽走到了窗边,推开了窗户往下看去。
就这么一眼看下去,李窈的手死死扣紧了窗沿,半晌才回过神来。
楼下她的人在与一男子交手,而那人是……
李窈还在想着,是现在就喊停,还是再多派些人出来拦住他,却见钟禩似乎渐渐落在了下风,有些不敌。
怎么可能?自己是见过他的身手的,不该这样才对。
难道,今日他身体状况不佳?
李窈还在犹豫要不要让人去通知他们停手,惊见钟禩左手的衣袖红了,隐约可见还有血在顺着手指往下滴。
她再也顾不得别的,也不去让别人来叫停,直接摘了帷帽从窗户里飞跃而下。
“都给我住手!”
大家闻声都停住了手。
钟禩见对手都停了进攻,手里的剑一松掉在了地上,有些体力不支地轻晃了两下,李窈跑上前扶住。
“怎么样?没事吧?”
钟禩看到她过来,看到这些人都听她命令,并没有意外,但仍一时不好接受。
“果然是你。”
李窈避开他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前面她的人道“你们都给我记着,他不可以伤害,任何人都不许伤他分毫,明白吗?”
“是。”
“那还愣着干嘛?快去请大夫。”
“是。”
东宫里,李晏清在钟禩走后什么都没做,就是坐着等他回来,可是等到太阳开始西下,他还是没有回来,不禁心里开始担心。
他毕竟带着伤,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呢?
雅苑……
李晏清走到寝殿内,站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拿出了他太子的腰牌。
雅苑既然是李窈的,那么自己去,就只能穿着这身华服过去,只能用天乾的身份进去。
雅苑只允许天乾进入?
那么他昱国太子要进去,谁敢拦?
李晏清把腰牌在身上放好,出了宫。
穆霜雪回到了京城里的住处,她走到李晏清之前住过的那间屋子,点上灯,在他睡过的床上坐下。
小晏……
穆霜雪又想到了穆柏松跟她说的,碎玉坊的坊主是地坤的事情。
难道,会是他吗?
若不是他,那么会是谁?
穆霜雪转念间又想到了那日李晏清和她聊雅苑的内容。
李晏清那日提到,这个雅苑,像是专门的官宦人家的妾室训练场,那若他们这些举动看似无心实则有意,那么不知不觉间,许多高官家里都有了他们的暗间。
兄长那日说,碎玉坊的坊主是个地坤,莫非和雅苑有关?
反正小晏不在,不如去雅苑一坐。
穆霜雪解下了腰里的佩剑,换了一把短刀藏在了身上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