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犹如活物一般,见有人发现了自己,立即扭头摆作攻击姿态,吐着跟之前小孩一模一样的信子发出威胁。
王明旭自是不怕,法诀轻捻,眼射金光直指邪物,势要当场格杀。
不料黑蛇遭受攻击后,小孩竟突然惊醒,也开始干嚎起来。
事情难办了,那黑蛇已然渗透进小孩的魂魄,牵一发而动全身。
暂时想不出好法子,王明旭只好问张红旗,小孩子中邪之前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事。
毕竟这种事,讲究解铃还须系铃人。
张红旗仔细思索一会,有些迟疑道:“还真有。”
“打地基之前,我梦到过一个黑衣男的,警告我不要在这片宅子上建房,说是他家。”
张红旗喝了口水,平复下情绪继续说道:“这我哪肯认,我爹给我留下的宅子,什么时候变他家的了。”
在乡下,土地是最重要的东西,经常有邻里因为多占一点地打架,兄弟之间因为分家分地反目成仇的也多的是。
所以这好端端的宅子,被人家说占就占了,张红旗自然是不肯答应的。
“这片地之前是我爹住的,后来他老人家走了,没了人气房子就慢慢都塌了,宅子一荒就是好多年。”
“直到去年我们搬到这里,收拾了好久才算清理干净。”
王明旭觉得有些不对劲,其中故事肯定没这么简单,那黑衣人恐怕也不是简单角色。
思考片刻,王明旭继续发问:“张叔你再想想,中间还有别的吗,事关小孩的病,咱们得谨慎一些。”
张红旗皱着眉继续回想,突然脸色大变,一脸懊悔道:“不该,我不该啊,是我造的孽呐!”
原来在动土的那一天,黑衣男又找上门来,这次没那么霸道了,只是说让张红旗宽限几天,他好带着家人寻个好地方来搬家。
但张红旗依然没放心上,认为只是寻常噩梦罢了。
次日放过一挂鞭炮后,便指挥着挖掘机动土。
没想到挖掘机还没挖几下,就挖出几条黑蛇来,中间还挖断一只。
换作旁人,可能把黑蛇放生,该干啥继续干啥。
可那挖掘机师傅满不在乎,笑称:“我在天澜山方圆百里挖了十年的土,心早就跟挖斗一样坚硬了。”
说笑间,挖斗就把剩余的黑蛇全铲死了,最后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
就在当晚,张红旗再次梦到黑衣男子,只是这次一句话也没说,就怨毒地看着看着,最后身子突然被砍成两段。
谈及这个场景,张红旗额头已经止不住流汗,也顾不上擦一把,懊悔道:“自从那一天开始,我们家的孩子开始做噩梦,每天晚上都是各种蛇。”
“一开始我们忙着盖房子,也没来得及管,直到发现孩子开始暴瘦,这才感觉不对劲,可那时已经晚了。”
这时,王明旭突然想起,挖掘机师傅才是真正斩杀黑蛇的人,而张叔这连主谋都算不上。
可张叔家都这么惨了,那挖掘机师傅岂不是更很难说了。
事不宜迟,王明旭赶紧说话:“张叔,你有挖掘机师傅家的联系方式吗,看看他最近有没有也遇到这种怪事。”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张红旗精神一正,赶紧掏出手机翻通讯录:“老王那天就把活都弄完了,我们就没见过面,小道长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挺担心他。”
电话很快拨出去了,可过了很久也没人接,等到第二次拨打时,电话终于被接通了,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头居然没人说话。
半天,那边才慢悠悠传来一句:“张先生,住在我们家的宅子上,还挺不错吧。”
“啪。”
张红旗直接被吓得无力,手机一下子掉在地上。
电话是免提状态,王明旭当然是听得一清二楚,暗叫不好,这挖掘机师傅恐怕凶多吉少。
捡起手机脱口而出:“孽畜,你怎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