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后面才是我提前赶来的主要原因。在塔楼监狱出现越狱案例后，玛丽·斯温福德觉得监狱不再安全，宣告解除伊丽莎白·格蕾的软禁，让殿下进宫陪伴照顾女王，以尽自己身为妹妹的义务。”

说到后面，沃尔辛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在妹妹两字之上用力尤其之深。

显然，斯温福德女王的行为根本不是出于对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心软，她是彻头彻尾的想要把伊丽莎白·格蕾攒在手心里，好方便随时捏死。

“本来殿下让我来配合你们，我是非常不愿意的，但现在情况已经不允许我有所矜持。普通人根本没有办法从哈德森神父手里救出殿下，因此我请求你们出以援手，我以弗朗兹家族的荣誉起誓，只要能够救出格蕾殿下，我必定会保证你们安全出境！”

杀人变成了救人，但报酬并没有变化。

不用纠结道德难题的霍恩自然乐得，他用力握住沃尔辛伸出的手，没有说怪话。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只是沃尔辛回复的时候，脸皮还是有点抽抽，显然心理决定了，身体还没适应。

等两人握手的仪式感退却，霍恩的表情再次活泼起来，提出了自己刚才想问没机会提出的问题。

“对了，你们肯特就没有自己的隐秘组织么？”

凭啥找他这么个外人和女巫一起做？

就算没有什么x夜者，x夜女神教会，x罗会之类的，如果霍恩没有记错的话，起码有个叫普罗教会的组织吧。

沃尔辛听霍恩比划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他奇怪的扫了眼霍恩，或许是纳闷这个人在常识上的欠缺。

“反正你们都是异端，我也不用避讳。”他从自己衣服里掏出一本皮质小薄本，如果伊丽莎白在场就能认出是那天搜查时，沃尔辛拿来护身的。

“事实上，普罗教会在七十多年前刚刚建立，虽然每个普罗教会的牧师都声称他们的起源可以追溯到使徒时代，不比圣主会差，但实际积累还是差了很多。他们传遍世界，对抗圣主会最有力的武器其实是他们正确的思想，是更得人心的教义。”

“其实就是支持国王贵族抢劫圣主会，国王们也不想天天被圣座隔空恶心，两边一拍即合，普罗教会就这么起势了。”

“闭嘴，女巫你懂什么？”

多萝西嘴一撇，没有去反驳，但霍恩立刻就懂了，地球上这种破事多了去了，他只是感慨多萝西对其他人好像有点毒舌，上次评价伊丽莎白也是。

“所以，其实他们很.......无能为力喽？”

霍恩斟酌了下用语。

“其实两边原本都差不多的......”或许沃尔辛也觉得自己有点嘴硬，改正了下说辞，“准确来说在今年之前，圣主会和普罗教会差距最大的也就是圣遗物的数量上，除了一些显圣、治愈的能力之外，两边对异端的手段之前是没多大差异的，起码大家都还在常人理解范围之内。”

他举起手中的小薄本。

“除圣遗物之外，驱逐捕获异端基本都是依靠镌刻神纹的特制物品，像这本便携语录。”

“我能看一下么？”

霍恩接过那本皮质语录，发现自己毫无感觉，如果他想仍然可以激发电流，于是他将语录递给多萝西，却发现女巫的手猛地一缩，像是碰到个烫手山芋，还没接稳语录就脱手甩了出去。

女巫不开心的鼓足劲对语录放了下电，却发现电火花在距离语录半米时凭空消失，直接被某种不可视力量抵消了。

“不是假货啊。”

沃尔辛面色复杂的把语录重新捡起来，重新认真收好，因为之前被偷袭打晕，他本来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遇上假货了，打算去找牧师算算账。

他起身后走向多萝西，很别扭生硬地说道。

“我能看下你的手么？”

“嗯？！”

多萝西警觉地往霍恩那边靠了一步。

“你想干什么？”

“给我这本语录的人形容过这本它的威力，现在来看那位牧师应该没有骗我，你最好看一下你的手的情况，看下要不要切掉。”

多萝西这才抬起自己刚才接触语录的右手，上面只有一个淡淡的红印，并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沃尔辛眯起了双眼，回忆起对方甚至能在布满神纹的祈祷室睡上一天，感觉过往的一些定论好像不对劲了。

“超越常识的怪物神父，神纹不再起到特效的女巫，还有......”沃尔辛看向霍恩，“本应消失千年的东方人。”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