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国子监。
朱雄英辞别马皇后,看着国子监的牌匾,心情有点儿复杂。
虽然说不用来这里当学生了。
但却得来这里当先生。
他到现在都不是很明白朱元璋的想法。
就算是为了给他积攒威望。
可他今年才八岁,拿什么去服众?
黄子澄,方孝儒不排挤自己才怪。
“罢了,想那么多干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
朱雄英晃了晃脑袋,驱散杂念,然后大步朝里走去。
这还没走几步,便听见了小孩子哭哭啼啼的声音。
有些熟悉,好像是朱允熥在哭。
朱雄英有些在意的走过去。
便见书屋之中,自己的弟弟朱允熥站在案前,把左手伸着,满眼泪花。
而黄子澄板着脸,手里拿着个戒尺,啪啪往下打。
朱雄英本来是准备去找刘三吾的。
不过朱允熥哭的实在凄惨,便忍不住停了下来。
“黄子澄,”
朱雄英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黄子澄听见声音一惊,连忙放下戒尺,拱手拜道:“黄子澄见过雄英殿下。”
朱雄英的出身尊贵,之前一直都是住在东宫,由刘三吾这些大儒教导。
黄子澄资历不够,平常几乎没有与之接触的机会。
若不是在葬礼之瞻仰过遗容,这会只怕人都认不出来。
“不必多礼,允熥是犯什么错了吗?你为何打他?”
在这里课的皇子,虽不如朱雄英尊贵,但毕竟是将来的藩王。
所以一般犯错,都是罚站,罚抄之类的,比较少会体罚。
黄子澄记起了昨日吕本与自己说的那些事情。
看着朱雄英,经历不禁有一点点发憷。
慌忙解释道:“臣次布置下来的课业,允熥殿下一点都没去做,如此怠惰,若是不给个教训,如何能行?”
朱雄英走进书屋之中。
朱允熥马就可怜兮兮的跑到了他跟前。
委屈的道:“允熥没有怠惰,这几日允熥每天晚都有认真背书。”
朱雄英问:“黄先生让你背什么了?”
朱允熥道:“让我背千字文,允熥已经很努力的在背了,可就是背不下来。”
黄子澄冷哼一声道:“你若是真有努力去背,如何至于连开头那几句话都说不出来?”
朱允熥道:“因为有好多字不认识,东宫里面又没人可以教我……”
“借口!允炆殿下同样在东宫之中,若是有心想学,如何能学不会?”黄子澄斥责道。
朱允熥非常委屈,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生怕再给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