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旧事(1 / 2)被哭包攻缠上后我只想退学首页

姜之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上张政希,张政希并不是本地人,而且还住校,这人大晚上跑出来蹦迪?

他脑子里那点酒精也彻底消散了,他把手从程离身上拿下来,冲张政希点点头,“这么巧。”

张政希走到他面前,有点高兴的样子,“没想到能在这儿看见你,跟朋友出来玩吗?”说着看了一眼姜之身边的程离。

这已经是程离第二次见到这个人,而两次姜之的反应都不太对劲,他看向这人的眼神中带了几分探究。

而张政希似乎完全没把程离放在眼里,他对姜之说:“我听说你待学了,没回家吗?”

姜之无所谓地笑了笑,“刚开学,懒得回了。”

张政希一笑,“作业做不完怎么不告诉我,我们家离得这么近,你早说我去帮你写。”

“算了吧,”姜之说:“你到时候帮我做个满分出来,老师看见了我还得待学。”

张政希跟姜之是一个地方的,在桂芜,巧的是他们都住在海滨大道的别墅区,两栋别墅中间只隔了一个花园。

俩人是上了高中才认识,张政希比他大一届,今年已经高三了,据说明年要出国,正忙着考托福,暑假的时候都没怎么见过他。

当然,姜之巴不得看不见他。

张政希跟洗衣房那帮人不一样,他虽然混得开,但却是个实打实的优等生。

而且,还是个同性恋。

高一的时候他因为接触洗衣房从而认识了张政希,两人关系一度不错,有次聊天,二人聊得挺深,张政希跟他说了自己是个同性恋,姜之也没什么感觉,反正是自己兄弟。

后来有次一起喝酒,几人都喝高了,张政希当着一群人的面把姜之按在沙发里亲,甚至校服领子都被扯破了。

姜之当时喝的手脚发飘,完全推不开他,最后那几人拉开张政希,姜之爬起来敲碎一个酒瓶就冲张政希去了。

姜之当时头发凌乱,双眼赤红,上衣几乎衣不蔽体,破口大骂这傻逼酒后乱性乱到自己身上,要不是被人拦着,张政希差点被他打死。

这种夹杂着桃色的八卦流传最快,很快全三中的人都知道两人有过这么一番壮举。

哪个直男受过这种委屈?!

迫于姜之的淫威,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这件事,除了一个人,就是张政希自己。

事后这人居然给他表白了,姜之之前一直把他当兄弟,没想到有一天能从兄弟嘴里听见这种话。

他只想跟张政希绝交,但张政希这人面上看着春风化雨,实则是个脸皮极厚之人,看姜之态度强硬,他转而从善如流地道歉,并说希望还能跟姜之做朋友。

不得不说他手段很有一套,那天当着很多人的面跟姜之道歉,说的很诚恳,一套话术滴水不漏,大有姜之不原谅他他就退学明志,再也不在他面前碍眼的架势。

当时周围人看不下去,纷纷劝姜之,可把姜之气的,扭头就走了。

身后那群人纷纷拍着张政希肩膀,笑呵呵说,这是消气了,大家以后还是兄弟。

其实那番话不仅让外人信了,甚至姜之都相信了,他以为从今以后张政希不会在纠缠他,两人虽做不到像从前那样铁,但起码应该不会再怒目而视了。

道歉之后,张政希也确实跟说的一样,对他不再说些有的没的,就像以前一样相处。

但没多久,姜之就感觉这人对他的态度变得极为暧昧。

比如说打饭的时候,张政希会细心地把他不爱吃的东西挑出去,姜之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看他,他就冲他笑着眨眨眼。

比如偶尔下课,张政希会专门从高三的教学楼跑到他们班门口,让人给姜之送一杯奶茶,还娘们唧唧地加个纸条,给他写些屁话。

这家的芋圆很好吃,加上芒果酱简直了!

新上的血糯米口味,你尝尝看。

天凉了,给你喝点热乎的!

再比如一起打球的时候,有次张政希那方的人上篮,眼看着要碰到姜之脑袋,打球时磕磕碰碰很正常,但张政希当时一把推开那人,到手的得分被他一巴掌推没了,他冲到姜之面前,神色焦急地问他有没有事。

姜之:WTF??

从那之后姜之就恐同了,他让张政希没想清楚之前别找他了,张政希似乎极为受伤,于是两人现在就是这样一种状态。

姜之躲他,张政希装不知道。

一阵风刮过,张政希额前凌乱的发被风扬了起来,他问姜之,“你现在住哪儿,住的习惯吗?”

他的意思是澜水这边没什么像样的酒店,姜之养尊处优,他怕姜之睡酒店的劣质床品难受。

姜之知道他什么意思,但程离这个脾气不小的房东就在身边,他说:“挺好的,我住的挺舒服。”

程离满意地眯了眯眼,看着张政希。

“希哥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姜之踢了踢脚下石子,“怪困的。”

张政希一顿,“困了?”

他笑笑,“本来还想请你跟你朋友吃个宵夜的,那你赶紧回去睡会吧,我们学校见。”

姜之心说这都该吃早饭了,还吃什么宵夜,他摆摆手,就想拉着程离走。

程离一直目光不善地看着张政希,他与生俱来的那种气质让他看上去冷得浑身冒冰碴儿,张政希身后那几人都注意到这个脸生的人,张政希自然也注意到了。

他冲程离挑挑眉,一直隐在阴影下的眼神中含了几分深意。

等姜之把程离拉走后,张政希在他们身后皱起了眉。

姜之不知道从哪里捡了根狗尾草,正夹在手指间玩,他转头问程离,“我们回家吧?”

程离矮身去开自行车的锁,语气淡淡问道:“刚才那人是谁?”他能感觉到那人和姜之是一类人,但又不是一类人,他比姜之要更……深一点,更多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姜之没回答,转着手中的狗尾草说:“小孩子不要管东管西,也不要这样装深沉,你才吃了几碗饭。”

程离脸一红,原本消下去的怒火又冲上来,他咔咔两下把锁解开,推了车子就要走。

姜之跟在他身后,笑嘻嘻道,“又生气了?别啊,我告诉你,他是我以前一个哥们儿,后来因为点矛盾,我不想跟他玩儿,但这人脸皮厚老缠着我,以后再见了不用理他就行。”

程离走在前方,过了一会儿问,“什么矛盾?”

姜之“嘿”了一声,“我不能有点隐私是不是?你这么刨根问底的干嘛。”

程离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两人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一前一后行走,程离在前面推着车,姜之跟在他身后,一手插兜,一手玩着那根狗尾草。

朝阳的曙光在天际露出一道幻影,街道两侧的店铺和楼房绵延铺陈,在视平线的尽头收为一点。

澜水的天空将明未明,透亮的蓝色夜空还有几颗没散尽的星星,姜之喊了程离一声,“我们先去买早饭吧,饿死了。”

程离脚步慢了下来,半晌对他道:“上车。”

姜之笑了一下,突然跑过去从后面抢走了程离的自行车,大笑着说:“这是我的了!”

程离一愣,随后怒道:“你幼不幼稚!”他追上去,“车链子刚掉过,你跑太快一会儿又掉了!”

于是半个小时后,程离一手的黑色车油,骑车阴沉着面色往家走。

姜之悻悻坐在后座,同样一手车油,甚至脸上还有几道,他手里抓着一个煎饼,正默默啃着。

到家后,两人沉默着洗漱一番,等到七点钟,程离进了爷爷房间去叫他起床。

“烦死了烦死了,我可不想去。”程离爷爷躺在床上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