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清渊和洪升已经飞到半空中，长剑碰撞的乒乓声不绝于耳。

清渊在半空中的身影轻盈，一栋极快，头发和衣袖翻飞，宛如谪仙降世。他并不出击，只是游刃有余地抵挡洪升的攻势。

而眼前的洪升双目血红，表情狰狞，正一下一下的用力出击。

但他连清渊在风里跃动的银发都没有斩下来半根，明显处于下风。

“师叔这是何苦？”清渊缓缓开口，语气里却听不出什么对洪升的体谅。

“何苦？这么多年，是你们看不起我！明明是我技高一筹，师父却将掌门之位给了你父亲，那之后他可拿正眼看过我？”

“我等了百年，论资历论贡献，哪个不在你父亲之上，你父亲无能，百年不到就死了，现在凭什么这掌门之位最后还要便宜了你？”洪升像是涂然诺回忆起了让他痛楚的往事，瞬间周身灵气暴涨，佩剑上翻出青光，他用力挥了一下，剑刃割破空气发出嘶啦一声巨响。

“师叔如今都还想和人族不死不休，和缥缈阁创立时的理念背道而驰，师祖也好父亲也好，想必都基于这点进行了考量，”清渊抬手挥开了洪升的攻势，“事到如今，只有你还在自以为是。”

“呸，黄口小儿，你懂什么？”

洪升仍然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一剑不成就再刺一剑，此时因为内心早已经扰动不堪，使出来的招数杂乱，全无路数可言。

清渊找准时机，一跃而起，直直地落在了洪升挥过来的剑尖上。清渊用手中的剑指向洪升的眉心，居高临下的开口：“你说的不错。”

“所以你利用秦紫玥暗中勾结魔教主，也只因觉得我是个黄口小儿？”

清渊说完这句话以后，眼前的洪升明显怔愣了一下，但片刻后就再次回神开口：“少在那血口喷人！”

“现在无天的手下正在后山准备接出清泽，而你在这里消耗我的体力，稍后你们两拨人再此汇合，准备再用一次之前的办法把我打成重伤任你处置？”

被清渊说中了心思，洪升闭口不言。

“你选今天不过就是因为缥缈阁里有点本事的人都会聚集在收徒大会，防守不如平日严苛，可你怎么不去问问清泽想不想当你的掌门傀儡？”

洪升听到这里，猛地抬起头，和清渊四目相对。清渊看着洪升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摸爬滚打了几百年的老贼心思玲珑，立刻明白了清渊的话里有话。他停住招式，向缥缈阁后山的方向望了过去。

远处的山路小径安静至极，连微风都没有。和清渊的比试需要全神贯注，洪升只记得时间不短但是不知道两个人打了多久，只是这么久过去了本该来汇合的人却始终不见踪影。

“看见什么了？”

清渊趁着洪升片刻发呆的功夫，直接将蓄满灵力的一掌拍向他的后背。突如其来的力道将洪升瞬间从半空中拍落到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此时，远处一个红色的身影摇曳着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