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郁被通知去实验室一趟，原本还以为是去见齐烊的，看到被铁链贯穿身体的章华，程郁眸色暗了下去。

往前走，站在了章华面前，章华视线在程郁的军服上打量了一番。

他裂开嘴角，有鲜血流出来，混合着鲜血，章华笑着说：“你还是穿女人衣服更好看。”

程郁没有出声，他视线极为冷淡，不久前他和章华还异常亲密，两人接吻过，现在对方就成了一个实验体。

“我不恨你哦，没有你，我想我也会在这里。”他喜欢漂亮的东西，对方投其所好，换成别的，章华想自己也会上当。

所以不管程郁的事。

反倒是章华感谢程郁。

感谢是他骗了他。

“程郁，你说你会真心喜欢一个人吗？”

“不会。”程郁开口。

“比起我们这些变异冷血生物，我反倒觉得程郁你更加无情。”

“那天另外那个军校生，他也是变异体，现在你们有我了，他……你们准备抛弃了吧？”

章华的话一落，程郁眉头就拧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章华应该不知道他们要放弃齐烊了才对。

“当然知道了，那个人，他进化还不完全，一直在克制自己，让自己保有人性，然而这样的进化，很快就会受到限制，会变成劣质品，有了我这个完成品，你们肯定会抛弃别的。”

“我啊，对这些事可非常了解。”

程郁盯着眼前的人形怪物，对方的话他否定不了。

“那人好像比较喜欢你，你知道吗？”

程郁抿了抿唇，没出声，但是点了头。

“那他可能要心痛了。”章华对那名军校生表示同情。

“你同意了？”再次用自己来当诱饵。

“我并不喜欢他，甚至可以说，我最想他死。”

章华愣怔好几秒，忽然爆发出疯狂笑声。

“我后悔了，我真的太后悔了，早知道你这么迷人，我应该让你感染，变成和我一样的怪物。”

“你这样的才最合适。”

“拥有绝色的外表，偏偏又这样冷血残酷，程郁，要不要被我感染，真的很快乐哦。”

程郁转过身，他和章华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谈的了。

“在这里的实验都会很残酷，希望你可以坚持下去。”程郁走到门口时，略微转头带着怜悯的眼神和章华提醒到。

走到外面，实验门关上了，但是程郁仍旧可以听到里面传来的疯狂笑声。

程郁走出实验大楼，站到路边，沉沉呼了口气，实验楼的空气太过沉闷和污浊了。

齐烊在实验楼某个窗户边往下眺望，他看着程郁离开的身影，对方是来这里见谁的？

很容易就猜到那个人。

齐烊虽然也是实验体之一，不过比起章华，他要自由得多。

章华，对方和程郁待过一段时间，然而程郁却什么都不会和他说，齐烊想要见见章华。

他没有向老师征求同意，而是在这天夜里，悄悄潜入到了章华所在的房间，齐烊已经对实验楼各个地方都非常熟悉了，他感知力尤为敏锐，比野兽似乎还要强悍。

来到章华面前，对方身体里数根铁链，贯穿了身体，脚下都是暗红的鲜血。

然而这个人却仿佛不知道疼痛一样，闭着眼睡着了。

齐烊注视着和他类似的怪物，他们的变异程度不一样，这个人就算心脏被贯穿了，但还是平淡的表情。

齐烊考虑要不要将对方给叫醒，准备动手之前，男孩闭着的眼骤然睁开。

眸光清明，看起来似乎根本没有睡着。

“我猜你会过来，是想要知道一些关于程郁的事？”

章华开口，就说出了齐烊心底所想。

齐烊也不隐瞒，他面容冷肃，点头说：“是。”

“但我和他之间，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