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宵自问这辈子可能都达不到罔顾皮相的高深境界。
等他再长几岁,是肯定要寻驻颜丹留住那张好容貌的。
叶宵从来不掩饰自己喜欢好颜色的特点。
他对顾流光印象颇好,除了其为人确实可交外,还要得益于顾流光有张俊脸。
叶宵已经拿定主意,有机会定要夸夸顾道友赏心悦目。
顾流光被个花容月貌的女修盯了一路,始终不发一言,姿态高冷到神哭鬼泣。
等见了宿院长,心中记挂着开溜的他,快速把事情又说了一遍。
因为许琼枝是风雨院中人,轮不到顾流光处置,是以这会是毫发无伤。但对于画中仙这种小人,顾流光下手就毫不留情了。
丹田被破,画中仙除了苟延性命,这辈子已经不可能再修行了。
那些能修补丹田的天材地宝,明显不是画中仙能得到的。
许琼枝已经悠悠醒转,见了院长当面,刑堂长老肃容立在一旁,她也知道狡辩无用,多的是仙家妙法可以追塑场景。
于是她只是哭泣、抱怨、指责:“我没错,我只是仰慕真人剑法,如果不是她出现,合该我拜入真人门下...”
这是什么歪理。
许琼枝已经入门一年,枯木道人若有心,早就收了徒弟,也不至于留到现在。
“你说是真心想要拜入枯木师兄门下?”听着许琼枝怨恨理由,清河子否定道,“枯木师兄诚诚君子,生平不喜虚假欺瞒,你若是真心,怎会不知?”
怎会不知师兄绝不会收一个有害人之心的徒儿。
许琼枝知道狡辩无用,她不住啼哭,希望博得些可怜,好不被赶下山去,除此之外,再多刑罚她都愿意领受。
要是被赶下山去,家族必不容她,那她这一生就都完了。
“院长,清河子师叔,这件事不是我,不是我!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我嫉妒柳师妹,一时被他迷了心窍,才会犯下过错,琼枝已,已经知道错了,但凭院长处罚。”
这会就不讲究什么兄妹情了,再说为了争夺家族里的修行资源,她和许秋远本就没有什么亲情可言,又想到若不是他出主意,自己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便誓死要咬出他。
“还有同犯?”刑堂长老一瞪眼,“院长,如肃自请去捉拿同犯。”
宿行舟点点头,允了。
刑堂长老便眼目圆睁的出门了。
此事并没有什么弯弯绕绕,一眼看的分明,怎样处置自然也按照院规来。
“此乃院中事,流光不便参与,先辞了。”
顾流光已做了人证,后续怎么处理就不关他的事了。
听闻宿院长公正,应该不至于私相袒护。
不好,这是要跑!
清河子就要找理由留人。
那边叶宵却道:“不如我与顾道友同去,也好谢你来此一趟。”
清河子眼睛一亮,满意的点点头,不再留人。
他和宿行舟使了个眼色,后者瞧瞧两个小儿女,也笑着摇头:
“那柳师侄就带着顾师侄到处走走吧,至于此事院中自会给你一个公道。”
顾流光脱身出来,却未开心。
叶宵也不戳破,只道:“还请道友送我回竹筏处。”
顾流光并不问为什么,他已筑基,带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叶宵随在顾流光身后,羡慕他高飞的快而流畅,心中拿定主意要早日习会这飞行之术。
等回到竹筏处,这芦花荡已经重新清静下来。
顾流光正想着如何脱身,他就是少根筋,也知道把柳师妹独自抛下走人不合情理。
叶宵撑着竹竿,却眼看他,觉得他着实好懂,一应情绪都在面上,于是轻声笑道:
“道友帮我一次,我也助道友一次,趁清河子师叔不在,你快快走吧!”
顾流光得偿所愿,再看柳师妹,也知道自己似是闹了误会,这位师妹似也是无意。
“是顾某想错了,得罪师妹。”
“不得罪的,我正要下山,需捎你一程吗?”叶宵点点脚下竹筏,问道。
“不必了,柳师妹自去便是。”顾流光向后退了一步,点头示意。
叶宵一笑,也不多言,点动竹竿,顺水而下了。
下到山下,寻了个无人处,叶宵利落的换回原身。
他整束好着装,赫然一个翩翩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