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脸上不曾出汗,可身上只盖了一层薄薄的坛子。这还是暮春,屋内竟然燃起炭火!
赫连冉只觉得诡异,不由得问:“干嘛烧炭啊?”
嬷嬷在一旁解释:“太医说要捂着被子,出一身汗就好。可一盖被子殿下就喊浑身都疼,还整个人抽搐,针灸啊,吃药都不行。没办法,只得给他盖上薄被。但是又怕他受寒,只能架起炉火。”
赫连冉小小的脸儿蹙成一团,满脸都写着不高兴和嫌恶。
“开窗,闷。不要烧炭,换大被子。还有外面的大水盆和火烛换一下摆放位置。”
赫连冉话刚说完,丽妃立刻起身想要阻止:“开窗致儿会吹风,他刚好一些,你这小丫头是要他再受罪啊。”
赫连冉直接当着丽妃的面翻了个白眼,这个白眼气的丽妃当场就要发作。
得亏嬷嬷上前拦着,好声好气地哄了一通。
被吃瓜这么一刺激,赫连冉干脆连这个世界的规则,都不想遵守。反正迟早被吃瓜电死,还不如直接被丽妃处死。
嬷嬷一手顺着丽妃的气,好话哄着:“娘娘,咱让这小丫头来,不还是为殿下。他们家那么大的事,您又不是不知道,这都能平。而且.......”
嬷嬷将屋内伺候的宫婢和太监都遣走,压低声音对着丽妃说:“这丫头还有师兄,他在路上给咱们殿下算了一命,全中。说殿下命里多舛,犹如什么浮萍,还说,殿下福薄命单受不住皇家辉耀。”
丽妃一听,不由得蹙眉。
全大兴最好的大夫、最好的药材的都在宫里,紧着慕容致用,但他的身子就一直不见好。
“好,本宫就暂且留这丫头一命,要是她治不好五殿下,本宫再惩治她也不迟。”丽妃袖手一抬,坐在一旁的书案边,喝着茶盯着赫连冉。
赫连冉坐在软凳上,不慌不忙的掏出一张黄符。学着老国师的样子,小手拿着大红剪子,慢慢剪起纸来。
很快屋子陷入死寂,只听到床榻上慕容致痛苦的呻吟。
冷风轻拂赫连冉的小脸蛋,冻得赫连冉小脸通红。
噘着嘴,赫连冉剪出一个丑丑的小纸人。
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法子。
还是第一次试这个术法,赫连冉小心翼翼地从头上拔出细簪,往慕容致的小指上轻轻一戳。
将簪上的鲜血滴在纸人的印堂处,再抬手从慕容致头上拔下一根头发。
师叔修为高超,一滴血就能化为人偶,她现在是中期修为,应该还需要准备。
小嘴一抿,赫连冉跳下软凳,走向嬷嬷:“他的生辰八字有嘛?”
丽妃一听,朝嬷嬷点点头。
嬷嬷连忙写了八字给赫连冉,赫连冉刚写上去去就发觉不对。
若是真的有东西作祟,这纸人应当立刻化形,替他受苦。
赫连冉抬眸,一脸不解地看向身旁的嬷嬷和丽妃。
难道......慕容致并不是丽妃的亲生儿子?哪有亲生娘亲不记得自己儿子生辰的。
丽妃蹙眉,眼里划过不耐烦和慌张:“致儿早产,胎里不足。本宫生他是九死一生,当时还大病了一场。自然记得不牢靠。”
赫连冉只觉得奇怪,那不应该记得更牢靠。
嬷嬷想了想又给了个日子,赫连冉笔停,纸人立刻化身成慕容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