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再贫瘠的村落,官府都会派专人为他们送药。
古往今来,男子的力量都是高于女子的。神域王朝第一任开朝女帝,也是用了近百年,才彻底将那群男人制服。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神域男子,必得服用神药,压制其力量。
男子弱态之美,也是从两百年前一直传至今日。
牧子期的回答,听起来倒是没什么疑点。朝沅也没细究,只轻“恩”了一声,道:“身子骨不错,古意和司墨自幼习武,都未必有你强健。”
牧子期不动声色地回答:“臣自是比不上二位郎君的。臣只求,能尽心侍奉陛下,让陛下高兴才好。”
说话间,他已经利落地帮朝沅穿好了衣服。
朝沅伸展了一下筋骨,顿时觉得浑身舒畅。
她伸手扬起牧子期的下巴,笑问:“今日这姿势,也是教习教你的?”
牧子期道:“不是,在教习那所学不多,不过臣倒是从教习那淘到了三本奇书,这些,都是在那上面学的。”
朝沅奇道:“还有这种东西,别忘了拿来给朕看看。”
牧子期想到那上面所绘之图,倒是红了脸。
朝沅也不再逗弄他,起身走出了偏殿。
元鹤轩早早等候在外,见朝沅出来,便忙迎了上去,他甚至还伸出手,准备亲自扶着朝沅上轿撵。
朝沅甩开了他的手,目色冰凉道:“这等小事,王君不必费心。”
元鹤轩低垂着头,看起来有几分伤怀。那柔肤弱体,仿佛随时来阵风,都能将他吹倒。
上辈子,他就是靠着这副弱态,让朝沅深深着迷。
可眼下,朝沅却觉得他这姿态,倒尽了胃口。
就在朝沅欲踏出朝阳宫正门之时,元鹤轩忙唤住了朝沅:“陛下……”
朝沅一脸冷淡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事?”
元鹤轩微红着眼,一副含泪欲泣的样子:“陛下生臣君的气,已经许久都没对臣君笑过了。这些日子,陛下总也不来这朝阳宫,臣君心中,实在想念。”
上辈子,元鹤轩也惯会演戏。不过大约是朝沅宠他太甚,他根本没有这般表演过。
如今这拿腔作势的,朝沅只觉得可笑。
“你一向不喜朕亲近,如今朕不来,正好顺了你的意。再则,太医都说你病弱,碰不得、动不得,朕这也是为了成全你。”
朝沅面无表情地说完这番话,元鹤轩竟当着朝沅的面落了泪:“臣君身子确实弱了一些,可是请陛下相信,臣君并非不愿侍奉陛下。太医都说了,再过个把时日,臣君便可侍寝。只是如今,陛下身边有了新人,可还能想得起臣君?”
朝沅嗤笑一声,她不知元鹤轩这是玩得哪一出。
尤记得上辈子,朝沅喝了点酒,趁着酒兴,欲与他有夫妻之实。
可奈何这元鹤轩如惊弓之鸟,反抗激烈不说,还以死相逼。
朝沅顿时慌了神,发誓再也不碰他之后,元鹤轩这才作罢。
可是这一世,朝沅不过是来朝阳宫故意刺激他一下,他就又能侍寝了?
既然能侍寝,又为何要等个把时日?他到底想趁着这几日的空档做什么?
该不会,又是像上次一般,再找个男人,塞进她房中?
朝沅可不会顺了他的意。
想及此,朝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王君还是其心不诚,若王君真的想通了,何必再等些日子,你不妨今夜,就把自己洗干净,送到太极宫来。”
朝沅一脸兴味地盯着元鹤轩,本想等着他找借口拒绝,谁知道元鹤轩竟然对着朝沅俯身行了拜礼:“臣君今夜必当收拾妥当,早早去太极宫等着陛下。”
朝沅惊诧了几分,竟笑着点头答应:“好啊,那王君可得早早过来,朕等着你。”
--
朝沅回去的这一路上,都是想这元鹤轩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定然不可能真的要侍奉她,说不准,又在想什么阴谋诡计,准备害她。
看来今夜,是场恶斗。
而元鹤轩倒是激动万分,他转过头看着又才道:“陛下答应了,今夜,本君便能侍寝了。”
又才躬身笑道:“奴才这便去准备上好的香料为殿下沐浴,今夜,殿下定能重夺陛下宠爱。”
元鹤轩倒是欢喜了,牧子期却阴郁万分。
从朝阳宫回去之后,每一分每一秒,对他而言都是格外的煎熬。
眼瞧着天快黑了,牧子期终于沉不住气,唤了朝沅一声:“陛下……”
朝沅放下奏章,抬起头看着他:“怎么了?”
牧子期双腿一弯,跪了下去。
他仰头伏在朝沅膝畔,泫然若泣:“陛下今夜,能不能不要宠幸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