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早日正式入门,他便可以早日修行更高深的道法——如此一来,他在日后面对那凶手时的胜算也会多上一分。
“好。”念及此,沈琮点点头。
他已经开始有点迫不及待了。
迫不及待地想找出真凶,以报灭门弑师之仇……
翌日清早,沈琮便收拾好行囊,同张起恩再度离开了长安。
而秦放则以代道门喂养灵狐为由,顺理成章地告假,开始了自己的逍遥小日子。
长安皇宫,御书房内。
景帝批阅完一日的奏折,有些疲惫地揉起了脑袋。
“皇上,帝师回京了,他——”内侍总管迈着小碎步走进来,弓着腰轻声开口。
“他回来了?”景帝一愣,“快快去请帝师入宫,抬朕的龙撵去。”
“……皇上,帝师回京了,今儿早上又走了。帝师临去前,托奴才给皇上捎了一封信。”内侍总管嘴角一抽,从袖口中摸出一卷竹简,小心翼翼递了过去。
景帝接过那竹简,也是嘴角一抽。
这年头,用竹简写信的,怕是也只有帝师一人了吧。
他拆了线头打开竹简细细阅览起来。
内侍总管清楚地看到,自家皇帝爷的面色从原本的平淡变得一片阴沉。
这……到底是什么事儿,让皇上动这么大的肝火。
“好,好个指桑骂槐!那帮刁民,朕减了他们的税反倒是朕的不是了!传朕口谕,着太子即刻还京,不得延误。”景帝一把将竹简扔到桌案,气得胡须儿都一抖一抖的。
“太子……不是在北疆同安排奔来的后金难民么?”内侍总管一愣,下意识多了一句嘴。
“安排个头!朕好吃好喝供着他们,他们骂太子说他假仁假义,骂他让他们缴纳天税!这不是指桑骂槐,说朕的不是么?去,让他们八百里加急,把太子召回来!”景帝气极反笑。
内侍总管低头应着,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原来,张起恩离开时径直去了北疆。
北疆有妖出没,那里的道门中人因法力低微,适才朝祖庭龙虎山千里传书。
张起恩赶来帮他降服了那妖怪,适逢北方后金闹旱灾,后金铁骑带着一片难民入侵天朝,准备跨过长城抢夺粮食。
驻守长城的太子立刻率军还击,却在当日无缘无故昏迷不醒。
张起恩听说这件事后,算出他是中了对面巫师的邪术,便带了几张道门符箓过去,一碗符水便叫醒了这位太子殿下。
虽然是挂名帝师,但张起恩也确实教导过太子,两人之间的情谊也算深厚。
张起恩便留在北疆,关注着战事。
后来后金不敌,便抛下难民独自还乡,太子于心不忍,接受难民后,于是便有了现在景帝口中的这档子事儿。
景帝起身将竹简丢尽火炉子一把烧了个干净,回头时看到书架上摆得端端正正的奏折,不由一愣。
那里,好像是弹劾那个……张鹤年的奏折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