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的好朋友么?”
乔映雪打开微博,一边开始搜索好友列表,找到备注名“宰鱼匠”的ID,一边说:“微博上的朋友,没见过面的,只是经常讨论一些看书心得。好似是个在英国的中国人?嗯,大概吧。”
“好,那我去给你拿水果。”霍阳羡拿了手机,走出了书房。
乔映雪将照片发到微博私信页面,输入文字:
【烧茶师:你看这本书。之前我和你说过的那本“消失在图书馆里的《东晋门阀政治》”,没想到,居然在我老公的书房里发现了。】
【宰鱼匠:好巧!你很爱你老公么?】
【烧茶师:嗯,是的。】
【宰鱼匠:那祝福你。】
她退出微博,锁上了手机屏幕,她和宰鱼匠算是知己,不必事无巨细的聊,每次总能不必废话就能接收到对方的重点。
霍阳羡端着一盘青提走进来,“这么快就聊完了?”
乔映雪接过果盘,放到小茶几上,“知己。一两个词就能get到要点,不必废话的。”
“哦。”霍阳羡的尾音拉得长长的,“男的女的?”
乔映雪闻到了一股吃醋的酸味儿:“我们所聊,只与文字多情多感,不干风月。”[2]
她捏了一粒饱满圆润的青提,芊芊素指,破了青色果皮,放到他唇边,一语双关的问:“还酸么?”
霍阳羡抬起食指,与她拈了葡萄肉的食指尖相碰,将她手中葡萄推到她嘴边,“喂我。”
乔映雪抿了抿嘴,将葡萄肉含在两片樱桃红的唇间,觅到他的唇,送了进去。霍阳羡才衔住那果子,根本没尝到滋味,嘴里就吐了两字:“很甜。”随即贴上那将离开的樱桃小嘴,细细的描摹那唇的轮廓,咂摸着他品味过的最甜的味道。
这一天过的好长,好在乔映雪已然忘却了所有的不开心,只记住那个肯花时间和心思在她身上的男人,还有他身上一股令她沉迷又觉得好闻的味道。
开学那日是个晴天。好似总要有着盎然生机的日头,才能配得上校园蒸蒸日上的派头。
本该是冬季过去,春日将来临,充满希望的季节。可乔映雪却觉得有些感伤。
她本以为,周一到周五上课,周六、日两天中,一天用来看书,一天用来陪霍阳羡,总是可以的。可从霍阳羡送她到霖州大学门口,她独自抬脚入了校门那一刻起,她就发现,她高估了自己的定力,低估了霍阳羡的魅力。
不过才转身离开他一分钟,才走了几十步远,怎么就好想他。
乔映雪努力的不回头,说服着自己,今天周一,周六放假,那只需要六天,就可以见面了。不不不,还是五天吧,周五晚上就可以见的。要么算四天?今日周一,提前到周五晚上好了,那只有四天。她的步伐越来越慢,竟似系了千斤重石,挪不动了。她只好停在那里,不争气的回头,想去寻一抹身影。
她回头时,就发现霍阳羡还站在校门口,迎风望着她,冲着她笑。他穿着一身黑色羊绒外套,干净又洁白的脸,弯弯的眉眼,如个临风的少年,可真好看。他的呼吸在冰凉的空气里,显出白色的凉雾来,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心疼。
乔映雪想,丢人就丢人吧,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将行李放在原地,飞奔回去,扑到霍阳羡的怀里,抱住了他,有些想哭的声调,软软的抱怨着问他:“怎么办啊,霍阳羡?”
他不问她什么事,也不答她该怎么办,却说:“我也好想你啊,怎么办?”
因他全然懂得她说的每个字,就是这般,心意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