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衣人蒙着真面目叫人看不真切,个个身形高大,骁勇过人,约莫十几个。
他们擅长使弓箭,并配合大刀使用,我方士兵拼死抵抗,死伤惨重,幸而皇后贺礼尚得保全。
若我方士兵未及时赶到,恐贺礼今已落入敌手。
另,我们顺手抬回了一黑衣人尸首,待大人归来后细细查看。
晓龙致上白攸之一边细细念着,一边用手敲打着腰间佩剑,脑海中电光火石交错。
“天啊,这说明左丞还暗中豢养了一队军马?”疏桐惊呼。
“既有如此高手,当初为何还去那威武寨同山匪结盟?”白攸之将那信揉搓成一团,从衣襟中取出火折子,啪嗒一声引出一串火苗,将信纸点燃后道:“说明他不愿意轻易让他们出马。要么这是他的压轴王牌,要么这人马来源复杂,牵扯众多。”
“不知道晓龙他们如何了。”疏桐眉头紧皱,“死伤惨重”这四个字犹如凶猛的秃鹫般盘亘在她的心间。
“我们过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敌人凶猛在暗,稍有不慎便送了性命。”白攸之淡淡道。
“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我们都会保护好自己的。”白攸之转头,认真道:“也会保护你的。”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房歇息吧,明日还要继续赶路呢。”谢屿天看着沉重的气氛,转移话题道。
长夜漫漫,参横斗移,三人简单洗漱后便歇息下了。
第二天天不亮,三人便驾着马车再度上路。
客栈前方似是一片密林,参天的落叶大乔木直插云霄,密密地铺满了前路。
马车驶入林中,很快被林海淹没。
“这儿怎么没有修官道?”疏桐不解问道。
“此处林木众多,且人烟稀少,修建官道不甚划算,故而简单开辟出了一条通道,我们沿着这条最显眼的痕迹走即可。”白攸之从马车内探出头,先抬头看了眼参天的乔木,继而环顾四周打量道。
“这片林子恐怕没那么好穿过,说不定今日我们得在这林中歇息了。”谢屿天道。
“那这说明左丞他们也在这林中安营扎寨过,我们要不要寻些蛛丝马迹?”疏桐举一反三道。
“是。”白攸之点头。
林间小路并不平坦,马车在起伏错落间摇摇晃晃,无人修剪这两旁杂草,荆棘狗尾草七零八落地长出小道,划过马车发出沙沙的声音。突然传来了一声乌鸦的啼叫,冷风飕飕,叫人有几分害怕。
“欸,你看,前面有些垃圾。”疏桐指着前方道。
马车在一堆杂物前停下,白攸之下马观察,那堆杂物隐隐散发着恶臭,有几只苍蝇肆无忌惮地在上方盘旋。
“看着袋子,是军营之物,再看这纱布,上面渗着发黑的血迹,亦是行军中时常用到的。我们再往里走看看。”白攸之言语间是压制不住的兴奋。
往里走了略微一里路,几堆烧黑的木火出现在三人眼前。
“是这里,他们曾在这里生火驻扎过。炭化的木头有些湿润,是次日林间潮气所附,木头不是非常僵硬,说明刚点燃没几天。”白攸之用拇指与食指捻了些木屑,若有所思地分析道。
“这儿除了木炭什么都没留下。”疏桐撇撇嘴。
“是。走吧,天色尚早,我们人少马儿脚力快,今日便可穿过密林。”白攸之起身对二人道。
三人再度驶马车,向西北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