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亭玉:“???”
谁前几天还阻止她穿衣自由来着?
这是她第一回听少年夸人,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很好,以后再也不会穿了。
柏姑姑入府后便尽职尽责去煮药,这会儿温度正好,催促着他俩赶紧喝:“太后的心意,公主与驸马可不要辜负。”
陆亭玉本想待她不注意偷偷倒了,谁知柏姑姑笑眯眯站在一旁,大有她不喝便等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太后说了,父母两个都健康,对未出世的孩儿也好。”而后便端给她一碗汤药,笑眯眯道,“驸马不方便,奴婢侍奉他喝罢。”
乌洛兰蒙盯着黑漆漆的水面,表情变换得十分杂陈,柏姑姑的汤勺适才到嘴边,他忽然道:“不用,我要公主侍奉。”
陆亭玉捏着鼻子喝了药,立刻灌下一碗冰糖雪梨水才压下苦涩,听少年竟然要她投喂,怀疑他莫不是在马车被谁打通了任督二脉。
拿起碗她挪椅子坐到乌洛兰蒙面前,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好啊,阿蒙张口。”
舀起一勺冒热汽的药,立刻塞进他嘴巴,牙齿与瓷勺碰撞的声音清脆,苦得乌洛兰蒙直皱眉。
陆亭玉捻起一颗甜杏脯准备喂他,忽然咦道:“我记得阿蒙讨厌吃甜食,那就算了。”
杏脯甘甜微酸十分解腻,她咬了一小半抵在舌尖,十分善解人意的挑挑眉。
乌洛兰蒙收起难得出现一次的放松神情,抿唇冷下眸色。
陆亭玉继续喂汤药,却被他手臂朝前一勾,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少年倾过脸,咬走她舌尖的半颗杏脯。
“好甜。”乌洛兰蒙两颊鼓鼓的嚼杏脯,端过她手中的药一饮而尽。
陆亭玉的脑袋一瞬间空了,眼前晃满了他得逞的笑;乌洛兰蒙犹未满足的视线落在她唇上,吓得她立刻躲开:“你骗子!”
乌洛兰蒙捏起颗甜杏脯,惬意道:“公主给的,和别人的甜味不一样,就这样。”
陆亭玉:“???”
她现在很确定,乌洛兰蒙勾引错人了。
入夜,柏姑姑依旧笑眯眯问:“公主与驸马何时安寝?”
陆亭玉眼看她喜欢的缠枝梨花屏风被换成了寓意多子的石榴葫芦,桌上有温好的酒,香炉烟雾幽幽,散发着暖情香的气息,白日里素雅的床帐也染上几分旖旎。
她坐在妆台前,还有点发懵。
乌洛兰蒙进来时她悚然回头,只见少年沐浴过后头发半干,着身中衣躺进床榻。
他倒是轻车熟路的。
柏姑姑替陆亭玉散开头发,催促道:“早些歇息罢。”
她闭眼默念着忍一夜过去了,掀开被子却被躺在外边的少年一绊,脸朝下摔进床榻。
乌洛兰蒙偏头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唇角一翘。
“奴婢便在耳房候着,不打扰公主。”柏姑姑这才笑着退出去,遇到身材窈窕的金桃微微一惊,剜了这个在东宫就不守规矩的婢女一眼,警告道,“来了就安分些,别想着以前那套下作手段。”
柏姑姑过去后,金桃朝天翻个白眼,将手里太子传来的纸条捏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