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处理了竹签戳破的手背,陆亭玉拿好膏药,将林侧妃夹在金o梅里的催情方给老郎中看过后,老爷子吃了一惊,忙不迭问:“殿下哪里找来这床笫间的虎狼之药,再壮实的汉子不消半年便能掏空身子骨,万万用不得!”
陆亭玉懵了:“是林侧妃用的迷情香,每回侍奉过我爹后便叫丫鬟偷着去小湖里倒香灰,这才被墨兰发现的。”
老郎中和嬷嬷俱是吃了一惊,仔细算过林侧妃侍奉自家老爷最频繁的那段时期,嬷嬷惊声道:“怕不是已经用了一个多月,封殿下为公主颁了和亲圣旨,王妃正是无暇顾及后院的时候!”
陆亭玉照着剧情提醒:“她给我哥房里放了两个小妾,然后我娘就被气病了,算算日子也很巧啊,嬷嬷记得吗?”
陆定文会在此次秋闱中一甲入吏部,脑子向来清醒,当晚便翻墙跑了,酒后揪住秦筠暴揍一顿,断了十几年的发小情。
嬷嬷面容逐渐冷厉,朝陆亭玉行礼:“多谢殿下了。”
她忙扶住嬷嬷,轻笑道:“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我爹不还好好活着。”
该暗示的她都暗示过了,剩下的交给平川王妃自己处置。
再度转回原先分开的地点,陆华玉身边的宫女一直候着她:“殿下,四公主嫌站着太累,要奴婢直接带您去瑞长庆楼吃杯茶。”
天色比来时暗淡了些,似是要下雨,胡旋舞也即将开场。
长庆楼四层高,一层中央是舞台,供歌姬舞娘吹拉弹唱,遮了层蝉翼纱营造旖旎美感,少女窈窕的身影映在纱上,笼着纸醉金迷的长安盛景,二层摆着方桌,三层往上便是包间。
陆华玉要了三层最好的位置,见她来便高高兴兴地招手说了些什么,但陆亭玉没听清。
她只听到狗叫声和变声期男孩的大嗓门:“停下,你就是三皇姐!”
环视几圈,她才看到四楼楼梯站了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圆领袍绣金鲤,发冠旁有朵缨,牵了条半人高的大猎犬,一人一狗正对着她虎视眈眈。
陆华玉也看到了他,大声吼道:“天杀的陆子荣,我特娘说了八百遍不许牵狗进店!”
陆子荣明显一怂,声音弱了许多,站在狗屁股后头对陆亭玉依旧嚣张:“宜阳姐姐,你凭什么欺负六公主!”
念他居然肯喊声姐姐,陆亭玉还算客气道:“她不要的驸马扔给我,怎么还好意思来我府里给他送饭?祖母的仆从不用非得自己盛汤烫伤驸马,你们是当我死了吗?”
狗也跟着主人,朝她汪了两声,一时间吓得其他客人惊叫,有胆小的姑娘已被吓得摔碎了茶杯,和着骂声闹得底下几层场面混乱。
她后脑勺被戳破的头皮隐隐作痛,大概清楚了昨日进宫遇到的狗,八成是陆子荣干的好事。
太后共育有一子一女,儿子当了皇帝,女儿难产早亡,太后担心驸马的继妻会亏待前边的孩子,极其疼爱这个外孙儿,一出生便被封郡王,亲自养在膝下宠得无法无天,跟贾宝玉似的。
“那…那又怎么样!我是来给六表妹撑腰的,才不想跟你讲理!”
陆子荣被她一噎,松开一段狗绳威胁地靠近两步。
那猎犬毛皮黢黑发亮,膘肥体壮,一看就被养的很好,也学着主人朝陆亭玉呲起牙花子。
陆亭玉冷笑一声,就近走进一间包房,拽起桌上剩大半肉的骨头丢给猎犬。
狗子一愣,嗅了嗅京城顶尖厨子精心熬制的大骨头,飞快地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