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拉当然答应了他，没有人能拒绝阿福。只是她现在坐在玛莎拉蒂的副驾驶座上，用余光打量着可以称得上全副武装的布鲁斯，他甚至还带了宝蓝色的袖扣。哦，天哪，克拉拉感觉自己空荡的胃在往下掉，她有种甜蜜的不祥的预感。

千万不要，她不断地抚摸着质感良好的裙子，沉重地盯着只有她能看见的【攻略进度95%】的蓝色框框。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个，小镇少女在脑海里崩溃地大叫，她一定不能接受那个。克拉拉咽了咽口水，她已经欺骗布鲁斯足够多的东西了，但唯独这个，如果她答应的话，她会恨自己一辈子的。

“克拉拉。”停下玛莎拉蒂的布鲁斯关切地看着她，“你怎么了？”

“没事，布鲁斯。”克拉拉掩饰性地干笑了几声，她不希望布鲁斯发现她的不对劲，“我只是太高兴了。”

她不知道自已有没有蒙混过关，但布鲁斯微微松开了他紧皱的眉头，他替她解开安全带，揽着她的腰走进了餐厅。

接下来的一整顿饭克拉拉吃的都食不知味，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布鲁斯，好在今天获得正式记者证的喜悦还残留在她的体内。她可以熟练地和布鲁斯分享她将来想在记者界做的事，而不是像只受惊的仓鼠一样放下手里的食物跑走。

“……路易斯说我还不够专业，我想他说得对，我应该在深入学习一些，嗯，专业的知识。”克拉拉用叉子拌着手里那份意大利面，她鼓起勇气开口，“我想今后在工作上花更多的时间。”

这对于他们两人来说几乎是明示了。

布鲁斯拿着酒杯的手彻底僵住了，他原本带着笑的脸恢复了面无表情，黑色的西装更衬得他这幅脸色吓人，克拉拉甚至在那一刻以为自己看到了审讯犯人中的蝙蝠侠。他看着克拉拉说道：“我做错了什么吗？”

“不，你什么都没做错，布鲁斯。”克拉拉急忙解释道，“我只是想转换一下生活的重心而已。你看，我们都还那么年轻，我甚至才刚得到一份正式的工作……”

布鲁斯一直注视着她，脸色黑得和刚刚土豆泥上那片黑松露一样了：“这不是真正的原因，克拉拉。我从来没耽误过你的工作，我甚至还帮过你一起核查过那些资料，至于莱特，我想他也不是让你把全身心都投入到记者的事业中。”

布鲁斯突然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克拉拉，他像堵墙一样占据了克拉拉的整个视野，让克拉拉忍不住向后缩了缩。他把手放在克拉拉滑嫩的脸上摩挲着，皮笑肉不笑：“你必须让我知道真正的原因，克拉拉。”

“我相信我们可以一起解决它。”

“抱歉，布鲁斯。”克拉拉张开口，“我、我，嗯，我先去个厕所。”克拉拉推了推布鲁斯挡着她的手臂，他纹丝不动，她咽了咽口水，用最糟糕的理由从布鲁斯空着的手臂底下快速地滑了出去。

现在的克拉拉一个人在卫生间，思考着怎么才能在生气的布鲁斯手下活过来。她坐在马桶盖上，看着手机里面不断增多的来自布鲁斯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