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不是说说而已,纯氏明珠并非深闺之中的金丝雀,也不是一心修行的狐坤道,眼界她是有的,世情也是懂的,许多地方一点即透。
聪明伶俐、温婉可人,即是明知道她在用些取悦人的手段,但这种恰到好处的手段非但不会让人觉得曲意逢迎,反而会让人觉得被重视了。
女人肯不肯用心思,男人哪里看不出来呢?这样的狐女,难怪苏院长只是与她说说话,就已经心生钦慕了。
因为苏院长胡闹的作为,巡查使一时半会是走不开了。把苏院长及其家臣,也就是所谓的狐先生们尽数抓捕,单独审问,又走访狐子,两相对照,录下种种罪状。
这些罪状上呈天狐院,立刻就惊动了胡院丞。都无需荀祭酒发难,胡院丞便已经组织一批天狐院仙官接管了摩云堡狐子院,并根据苏院长供述,问责苏氏。
这必定是个高高抬起轻轻落下的问罪,最好的结果也无非是苏院长被推出来做弃子,动不了苏氏分毫。
这一点巡查使胡博士清楚,宫梦弼自然也清楚。巡查使当中的也有苏氏的狐仙,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要说起来,最希望把苏院长弄死的不是别人,正是巡查使里的苏氏狐仙。
“族兄,族兄,还请救我一救!”
摩云堡地牢之中,苏堡主已经成了阶下囚,锦衣蒙尘,发髻散乱,狼狈不堪。他扶着地牢的铁栏杆,栏杆上的烈火咒灼得他手心一片焦黑。
这地牢原本是用来惩戒犯错的家奴,不少不听话的狐子都在这里受过苦,但如今却成了关押苏堡主的地方。
两个神色冷漠的狐仙站在地牢前,其中一个冷笑道:“救你?你藐视天狐院,轻视神女,谁能救你?若你聪明一些,诚心悔过,自己把责任担了,还能大事化小。但你被抓之后还要拿本家压人,以至于牵连本家,主母亲自吩咐,不仅是你,你的父亲、你这一脉,都要逃不了责罚!”
苏堡主面如死灰,嚎啕大哭道:“不!不!”
“不过是一群蒙昧野种,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那神色的冷漠的狐仙幽幽叹道:“你嘴中的蒙昧野种如今正得神女欢心,得了圣心,谁能无视呢?”
另一个狐仙胳膊肘推了推他,道:“休要多言。”
他看向苏堡主,道:“小子,你已被卸下公职,现在就要锁了你的灵神法力,送去天狐院发落。”
“不!”苏堡主连连后退,却无处可藏。
那狐仙打开牢门,伸手一抓,便将苏堡主摄来,伸手在他灵台一拍,苏堡主便大叫一声,软倒在地上。
“叫什么,等胡院丞与主家商榷完毕,便要拿你在天狐院公审,奏请泰山娘娘剥去仙籍,打你入畜生道轮回。”那狐仙满眼憎恶,道:“你自己蠢笨也就算了,竟然还连累主家蒙羞。”
“天狐院有史以来第一个被剥了仙籍的苏氏族人,日后定要被他人耻笑,真是奇耻大辱!”
苏堡主浑浑噩噩,只有满心绝望。
随着苏堡主被押解回天狐院,巡查使终于可以启程前往下一个狐子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