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勉力站稳，鼻血还不要命的流着，还有大量的鲜血从他的皮肤上向外渗出，血珠细密连成一片，有点像过去南方城市里回南天时的瓷砖墙壁。

他两眼发黑脑袋好像被千斤大锤一下又一下地砸着，耳鸣紧随其后，他的身体晃晃悠悠，仿佛成了麦田里孤独的稻草人。

徐林晃了晃脑袋，模糊间又感觉皮肤上一阵刺痛，多年战斗养成的本能令他歪头看向一旁。

两个穿着制服的男孩出现在他视野的尽头，视野模模糊糊，男孩们的身体出现重影，徐林看了至少两秒钟才看清制服的样子，还有他们没有没有褪去稚气的脸。

那是……大夏龙雀的制服！

徐林微微笑着，意识昏沉中仿佛又变成了前一世的自己，笑容在阳光下如刀一般锋利，他转过身混入失去秩序的人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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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追吗？”其中一名男孩稍作沉默后问道。

“不，我们的任务是协助十三区调查局进行日常工作，现在最要紧的是处理过山车上掉下来的那些幸存的失控者。”

在他们身后，他们走过的地方，混乱的人群重新恢复秩序，只是眼睛里蕴含的惊恐似乎要外溢出来。

那些失控者的身体不成样子的在他们身后，鲜血泼洒出来，路上到处都是血迹，可偏偏两个人身上干干净净，只有脚上沾染鲜血，即使走过这么远的路也没有完全磨干。

还有零星的失控者，明明已经失去了意识，却发了疯地往远处奔逃。

五分钟后，警铃被风从远处带来。

袁野远远的就看见两个穿着制服——或者应该说大夏龙雀校服的男孩站在扭曲的、冲出轨道的过山车旁，过山车触目惊心，更加触目惊心的是哪个近乎完全被压扁的车。

在他们身边，有一个小姑娘瘫坐着抽泣，怀里抱着昏倒的男孩。

“十三区调查局队长袁野，请问两位专员现场情况如何？”

“现场失控者共计十八人，已经清理完毕，伤者两人，死者共计二十五人。”

警卫厅的人和医疗小组迅速展开工作，紧随而来的救护车将伤员全都带走。

袁野瞥了一眼徐林和张欣雨，整场事故下来只有这两个伤者，见徐林还有呼吸，于是也略微放下心来，旋即脑子里浮现出上级部门回执的信息。

两位大夏龙雀专员，均已达到千阶，和他这个调查局队长同处一个阶段。

他们的照片出现在袁野的脑海里，其中一个微微笑着，笑容里却带着疏离；另一个一板一眼的，看起来木讷而又教条。

一个叫艾叶，一个叫白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