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南的队长强行地直面这计强力发球,却被力道震得站也站不稳,直接往后倒去。排球撞在他的手臂上又霎时飞向旁边的软垫。
观众们看着坍塌下一小块凹陷的软板,静了一瞬,突然爆发出沸反盈天的欢呼声。
不愧是高中生王者牛岛若利!
一连多次发球得分,对面扇南的脸色已经白得不行,因为计分板上扇南高中还是刺眼的零分。
终于,牛岛若利大约体力也有些消耗,发的球被扇南自由人横手勉强接住。
“这里——!”扇南二传手夏濑尖锐地喊了一声,接过球稳稳地托起。
在旁的主攻手十和田良树助跑几步,低声嘶吼着将怨气汇集成力量,发泄般扣向对面。
“我来!”五色工只一个下蹲,便轻轻松松地将球接起。
二传手白布贤二郎扫了一眼蓄势待发的牛岛若利,叫了一声“牛岛前辈”便将球传了过去。
牛岛若利从后排蹬步几下就高高跃起,双腿随之弯起增长滞空时间。他的左手就像炮驽一般,将飞至掌前的排球锤成势不可挡的炮弹。
一眨眼的功夫,排球便又“咻”地一声擦过对面拦网的脸侧,直奔着地面而去。
扇南副攻手森岳步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刚刚的排球甚至让他有一瞬间像是看到了三途川。
现场又是一阵狂欢,为这压倒性的力量。
接下来的时间里,牛岛若利以一己之力与对面拉开近十分的距离。白鸟泽的其他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多个在所处位置上顶尖的选手们也发挥了他们应该有的水平,一举将第一局拉成25-10的降维比分。
扇南高中因此士气大跌,在随后第二局的比赛里显得颇有些自暴自弃。
“可恶!”扇南的队长恶狠狠地剁了下脚,“不到最后不要给我放弃啊!”
他的吼声里有着宣泄的哭腔,紧紧地盯着面前的队友们:“因为对方是白鸟泽就放弃了吗?你们真的是在打排球吗?!我们是一个team啊!”
只是被他扫视的队员们虽然不甘,但也下意识地回避了视线。
在牛岛若利这样bug般存在的绝对优势下,他们真的已经努力尝试过了。
但是,没用啊。
那可是白鸟泽!是牛岛若利!
扇南的队员们沉默地经过了垂头看不清表情的队长身边,分散着准备迎接来自白鸟泽下一场攻势。
“可恶……”扇南队长明白了队伍的心理已经被压制崩溃,愤懑地狠狠一抹眼泪。
哪怕只有他一个人决心抵抗,他也会奋战到底!
这场毫无悬念的比赛让白鸟泽的队员都有些漫不经心起来。
天童觉看着与别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扇南主将,感兴趣地眯了眯眼:“欸,扇南的主将还蛮可爱的嘛。”
球网对面的情形,大家都看得清明。牛岛若利神色不变,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评委席的日向春。见她也正认真地注视着扇南主将,意料之中地收回视线:“无聊。”
天童觉只当牛岛若利评判对面实力为“无聊”,很懂地点点头:“嘛,对面确实很弱啦。”
“白布,接下来都把球传给我。”牛岛揉了揉手腕,不容置疑地只身站在球网之前。
“是!”
但一个人的拼尽全力终归只是无用的挣扎。
最后,白鸟泽与扇南的第二局以比第一局更为不堪的25-6落下了帷幕。
观众席惯例为胜利者们欢呼,白鸟泽众人也是没什么意外,轻松地互相击掌。
没有人敢到牛岛若利面前舞,他只沉默地灌着水,看起来赢球对他而言就和手上喝水的动作一样简单。
他宠辱不惊的样子,落在他人眼里就是属于王者绝对的自信。
牛岛若利最后还是没忍住看往日向春。
她已经不能再像过去在排球部当经理那般,赛后笑着为大家分配毛巾和水杯,再仔细地检查每个人的状态,与插科打诨的众人笑闹地打成一片。
现在的她只冷静地做着赛会记录,对白鸟泽的胜利不再有更多的反应,对他也不会投来更多的视线。
为什么不能继续做经理?
为什么不能继续只看着他?
牛岛若利情不自禁地攥紧了手中的杯子。
掌心感受着塑料慢慢变形的扭曲感,他看到日向春掏出了兜中的手机。
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讯息,忽然露出了与记忆里一般无二的开怀笑容。
就和过去,他们赢了以后的表情那样。
牛岛若利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在排协门口那最后一次不欢而散,好像突然明白到了名为嫉妒的滋味。